“請這位姐姐指教,願聞其祥。”
“這種樂器叫箜篌,有臥箜篌,豎箜篌,鳳首箜篌三種,你現在看到的是豎箜篌。”說到這裡她乎地莞爾一笑,笑得意味深長,接著說了一句“豎箜篌,夷樂也!”
說完得意的笑了起來,眼神非常睥睨的斜視著雲拂曉,好像雲拂曉就該是蠻夷人,什麼也不懂。
而她身邊包括歐陽淑婉也跟著呵呵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嘲諷,譏屑,鄙視,應有盡有,好像雲拂曉已經輸了般得意。
雲惜柔抿著嘴戲謔的瞧著雲拂曉,等著看她出醜。
雲拂曉慢慢的環視低下的人群,她們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掛著同樣的神色,只是沒有歐陽淑婉她們那麼誇張。
只是大夫人滿懷擔心的望著她,呃,還有孫毓翎也同樣擔心,畢竟箜篌在她們這裡,並不是一種被大眾推廣的樂器,只有妓女或者賣唱的會唱會彈,沒有古琴古箏高尚,一般大家閨秀不會去學,也不會特意去學,這不但是要讓雲拂曉出醜,也是在鄙視雲拂曉,把雲拂曉與妓女和賣唱的歸為一類。
她們的神情她看的清清楚楚,雲拂曉朝著她們欣然一笑,笑容依然淡定自如,依然雲淡風輕,沒有特別緊張,她緩緩地再次掃了眾人一眼,那洞悉清寒的眸光,讓眾人不覺一窒,在那雙濃密長睫之下的眼眸一轉時,天地間便只剩那雙眸墨玉般的寒芒,也使得她們覺得心頭一顫,雲拂曉環視眾人一眼後就慢慢的走向那架箜篌,那架勢那姿態,宛如皇帝出巡,威嚴霸氣高傲盡顯!
“誒,雲大小姐你如果不會可以認輸,不需要逞強,我……我們不會笑你的。”這個時候小溪的另一邊一名身材高大長相……咳咳,很是威武的男子,揉著頭不好意思的叫道,他就算坐著也和一般的人站著差不多,足足比其他人高了一個頭。
他是誰呢?雲拂曉一眼就看到他,他確實太出眾了,看他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嘲諷和取笑,雲拂曉不由的回他一個微笑,謝謝他的體諒和支援。
當他看到雲拂曉對他微笑的時候,他反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臉頰上飛過一抹嫣紅,如果不是面板黝黑看不出來,他就真的要找個洞鑽進去了。
你們想看我出醜,想看我笑話,可要失望了,也不想想她出生在什麼年代?
她出生在一個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年代,各式各樣的補習班,興趣班,把日子排的滿滿的,這個箜篌好死不死的,是她一時被吸引而學習了,所以想看她出醜的人要大跌眼鏡了。
她優雅的在箜篌前坐下,伸出瑩潤如玉的手試了試音,接著一段悠揚的樂聲響起,那渾厚深沉的低音,猶如古琴的鳴響,那明亮清脆的高音,好像古箏在“歌唱”,有時又發出流水淙淙的豎琴音響,低下的竊竊私語也逐漸停止,就在這個時候雲拂曉也清了清喉嚨揚聲唱了出來。
陽關三疊
清和節當春,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霜夜與霜晨。遄行,遄行,長途越渡關津,惆悵役此身。歷苦辛,歷苦辛,歷歷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依依顧戀不忍離,淚滴沾巾,無復相輔仁。感懷,感懷,思君十二時辰。參商各一垠,誰相因,誰相因,誰可相因,日馳神,日馳神。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飲心已先醇。載馳駰,載馳駰,何日言旋軒轔,能酌幾多巡!
千巡有盡,寸衷難泯,無窮傷感。楚天湘水隔遠濱,期早託鴻鱗。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頻申,如相親,如相親。噫!從今一別,兩地相思入夢頻,聞雁來賓。
一曲終,雲拂曉緩緩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眾人被那悠揚低沉的樂聲,還有詞語裡的那種無限關懷、留戀的誠摯情感感動久久會不過神來,一時間除了潺潺流水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而云拂曉也像高山上迎風而立的松柏,堅硬優雅而高貴,更多的是傲氣,不畏風霜,不畏烈日的傲氣。
“啪啪啪!”直到驟然而來的幾聲巴掌聲把這寂靜打破,跟著如潮的掌聲差點把花棚子也掀翻了。
那突如其來的掌聲讓雲拂曉微愕了一下,她偱聲望去,遠遠地,院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身明黃龍袍的中年人,他的身邊站了一名穿著異族服飾的男子。
那名男子有著深邃的五官和古銅色的肌膚,那張宛如雕刻般立體的俊臉上,一雙比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