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反應最平靜的,還真得是明子本人。上輩子她也是上過大學的,大學也不錯。所以,上大學對她來說,也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事兒,只是沒想到,居然還考了個狀元,還是有些驚喜的。學了兩輩子,比別人多看好幾十年的書,這BUG也不能說不大了,宋知青剛恢復高考的那一屆就考上了京城大學。這些年也一直都跟明子通著信,知道明子今年考試,還給明子淘換了好幾本複習資料。再加上學校老師給明子開小灶進行針對性訓練。這麼算下來,能考個狀元,也正常吧?
明子娘天還沒黑就到家了,高興得什麼似的。說是大姐家也跟著高興,大姐要不是還沒出月子,就跟著回來了。
晚上大哥回來提了擺酒的事兒,明子娘這次態度很明確,酒肯定是要擺的。方圓一百里之內,就沒出過狀元,更別提老關家往上數多少輩子,連個舉人都沒出過了。這麼長臉長志氣的事兒有啥好藏著掖著的。
也是。
緊接著,家裡就開始為酒席做準備,大姐還有十幾天出月子。得等大姐出了月子再辦。全家的大事兒,不能給大姐落下。
二姐接到信兒第二天就回家來了。她這才剛回去沒半個月呢。要說起來,二姐結婚之後,因為離家近,不到十里地,回孃家的頻率比大姐當年還高,大姐正打有了孩子,回來的少一些了,二姐充分繼承了大姐的優良傳統,結婚這半年,回孃家就得住上一半時間了。也難為了兩位姐夫,不但沒提反對意見,還得負責接送。
二姐能回來這麼頻,一是還沒有懷孕,沒有絆腿的,抬腳就能走,還有就是自己個兒單過,不用伺候公婆,只要不耽誤家裡的活兒,想走就能走了。二姐夫平常在外面上班,有時候去遠一些的地方放電影,一走就是好幾天,就留二姐自己在家。二姐不敢自己個兒在家裡住,不是叫她婆婆去做伴兒,就是回孃家。婆婆家也都理解。
再說了,二姐嫁過去這半年,在整個三門李屯都是出了名兒的能幹。地裡農活是一把手不算,家裡家外的,就沒有不會幹的,手還巧,做那衣服鞋,明明是一個樣式,看著都比別人家的好看上兩分。雖然沒住在一起,對公公婆婆卻是一點兒不差事兒,園子裡水果蔬菜摘了肯定先給後院兒公婆送去一份,二姐夫從外面回來,帶了吃的,做好了,一準把公婆請到前院兒吃飯。開春兒換下的棉衣,第一時間,二姐就跟拿到前院拆洗了,又給續上了一層新棉花做好了送回來。全屯子,哪個提起來二姐,不羨慕李全上輩子積了德,娶了這麼好個媳婦。這些事兒都做好了,回個孃家,算啥啊。
快到辦酒席的日子之前,有一天,三姐下班回有,臉色明顯是不高興了。明子娘一看她拉拉個臉,就問她怎麼了,三姐只說是學校裡學生不好好學習,上課打架,氣的。
明子感覺三姐應該不是跟學生生氣,她那心跟大海似的,輕來輕去的,她都不知道生氣,這時候學生都怕老師,小文哥那麼淘氣的,上班的時候都老老實實的,不可能有學生能把她氣那樣兒,肯定還是有別的事兒。正好看到三姐把小文哥叫到倉房裡說話,明子就跟過去了。
“小文兒,高章子在下班道上堵我,說要把酒席給砸了,磕磣磕磣咱家。我想好了,他要是真敢來,我就豁出去了,跟他拼了。”三姐說的咬牙切齒,可是明子在門口聽的卻是莫名想笑,三姐啊,您這樣的,能跟誰拼了啊?
“這癟犢子玩意兒,還沒治了呢。沒事兒,三姐,你放心,有我呢。他要是敢來,我宰了他。”明子就聽到小文哥的聲間傳出來,這高章也是夠神經病的了,你也不想想,小文哥已經長大了,關家還能再讓你熊住?
“嗯呢,我就跟你說了,這事兒咱娘倆辦了得了,別跟嬸兒說了,省得她擔心。”哎呀,三姐都知道想這麼多啦?
明子轉身就回屋了,偷偷把這事兒跟大哥說了,大哥就跟二舅說了一遍。二舅當時就生氣了,“還沒人的了呢,欺負咱家沒人啦?你看我的,他要敢來,我不打殘廢他不算完。”二舅說到做好,酒席當天,木王堡來的二三十號青壯,那聲勢就夠嚇人的了。
不過,二舅的準備沒用上。因為小文哥在酒席那天一大早上,就拿了把菜刀,坐在了明子家的後牆頭上,正好對著高章家的窗戶,他們家人能看得真真兒的。
小文哥從早上一直坐到晚上參加酒席的客人散場回家。高章連個屁都沒敢出來放。
酒席那天,明子娘讓大哥把未來大嫂也接過來了,她的心思很明顯,這是要在親戚面前顯擺她未來兒媳婦兒呢。未來大嫂也不矯情,跟著大哥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