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揚,略帶嘲諷。
秦簡一怔,明白周萋畫已經知道字條的內容,他神色突然落寞,頭微微一側,橘色的燭光撒在他俊秀的面容上,銀質的面具泛出冷色,映襯著他深邃的五官,如夢如幻,盪漾著蠱惑人心的瀲灩。
“關於我跟冬雪的事,你聽我說……”秦簡聲音沙啞,低低訴求,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般低聲下氣。
“秦義士,不必了!”隔著帳布,周萋畫駭人的眼神射出,她聲音冰冷。(未完待續)
214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義士,我不是你的上司,更算不得真的相識,汝願護兒赴京,已是兒之榮幸!不敢奢求與宋娘子一般與你熟識!”周萋畫語氣平淡,但在秦簡聽來,卻是字字誅心。
他緊蹙眉,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手緩慢地放在眼上的面具上。
這一刻,他突然有種摘下來的衝動,但手在面具上徘徊許久,最終他還是垂了下來,他有太多顧忌,他不能以真面貌示人!
但他卻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跟周萋畫曾經的相處模式,隨著陳成玉的死就這樣打破了。他的自責,他的內疚,讓他沒有資格在跟周萋畫討價還價,他在周萋畫面前再也沒有驕傲可言。
於是他決定再做最後一次努力,於是從方凳上彈起來,如風一般靠近了床榻,“畫兒,你聽我說!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手剛觸碰到帳布,卻聽周萋畫冰冷的聲音傳來,“你給我站住!你若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讓你徹底後悔!”她說著就從袖袋裡拿出母親留給她的紅寶石金簪,抬手戳在自己白皙的頸上。
周萋畫抬起頭,隔著帳布,迎著那被銀色面具遮擋下的深眸,“我不干預你完成你的承諾,但也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你這個躲在面具後的隱身人!”
她抬起另一隻手,指向門扉,一字一頓地說道:“請你離開,現在就離開!”
秦簡如山一樣定住,他看著坐在床榻上,眼睛裡沒有一點情緒的周萋畫,冷漠,是最讓人恐怖的情緒。因為你除了等待,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他用力抿住嘴,額頭蓋在面具下,看不到具體的表現,但仍能感覺出他在用力剋制,他拉住帳布的手緩緩鬆開,“好。我等。我等你願意聽我的解釋!”
說罷,他甩袖離去。
門扉開啟,隨即有關閉。空氣的流動讓房內的蠟燭忽明忽暗地搖擺著,終於不負風力,蠟燭被吹滅。
整個房間徹底暗了下來。
周萋畫卻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她的設定裡。今天與秦簡的見面,不應該是這樣的!
“娘子……你在嗎?”門口傳來春果驚呼地聲音。她陪著冬雪從秦夫人房間回來了。
周萋畫慌忙擦淚,從床上支起身子,“在,我在!”
“蠟燭怎麼滅了!”春果摸索著找到火摺子。打著後點上了蠟燭。
房間再次明亮起來,周萋畫深吸一口氣,挑開了帳布。卻發現房內就只站著春果,“宋娘子跟麗娘呢?”
她這般稱呼冬雪。讓春果有點不適應,“額,冬、冬雪姑娘啊,秦夫人留下了陪她了!麗娘也一起被留下了!”
“為什麼?”今天是秦怡的生辰,冬雪留在秦夫人身旁一起思母,她倒是可以理解,可麗娘離開國公府都快二十年了,秦夫人為什麼會留下她。
“我也不知,秦夫人這般安排,奴婢哪敢插話啊!”春果上前給周萋畫整理床鋪,她上手一扯,就摸到周萋畫被眼淚打溼的枕頭。
心想娘子指定是想到了自己夫人,鼻涕一酸,突然也想哭,她垂下身子,繼續鋪床。
周萋畫退到桌前,傻傻盯著剛剛秦簡做過的那張凳子,忽而,她突然意識到,剛剛秦簡是從正門肆無忌憚地離開的。
他不懼怕被任何人看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扣扣!
門扉傳來輕輕敲打門扉的聲音,“請問,周娘子在嗎?”
這是盧天霖的聲音。
春果拉下帳布,見周萋畫抬手做了個噓得手勢。
“我家娘子躺下了!請問哪位?”春果會意,開口道。
“再下盧天霖,有事想麻煩周娘子!”盧天霖的聲音沒有什麼特點,但仍能聽出他的急切。
周萋畫輕移蓮步,坐在了床榻上,並自己伸手拉下了帳布,這般表現,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盧少卿,我家娘子真的已經躺下了!”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