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已經臘月了,我出來看看我家送東西的人怎麼還沒來。”告訴她們,被擄走的事,有點丟面子,宋箬溪有意答非所問。
眾尼笑,“師叔這裡風大,等人來了,弟子會去給師叔通報的。”
“好好好。”宋箬溪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宋箬溪沒有直接回禪房,而是去唸禪室見慧謹,“師父,弟子可以進去嗎?”
“進來。”
宋箬溪推門進去,熱氣夾雜著佛香撲面而來,鼻子癢癢地,打了個噴嚏,“哈啾!”
“冷著了?”慧謹坐在蒲團上,低眉斂目,緩緩撥動著手中的念珠,聽到她打噴嚏,關心地問道。
“沒有冷著,被熱氣燻的。”宋箬溪在另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下。
“去做什麼了?”慧謹問道。
“去看梅花了。”
“好看嗎?”
宋箬溪嘆道:“雪太大,把臘梅花都壓著了,不好看。”
“白雪壓枝猶有花,寒風拂過泛清香。”
宋箬溪眸光流轉,輕笑道:“嗯,雖沒見花,卻已聞香,所以不虛此行。”
慧謹含笑頷首,道:“回房去吧,三丫她們很擔心你。”
宋箬溪坐著沒動,“師父。”
慧謹抬眸看著她,“還有話要跟為師說?”
“師父,告訴我安姨她過去的事,好不好?”瞭解前因後果才能切入重點,才能順利地勸服安隅,宋箬溪不想無功而返。
“事已成過往,何必再提起?”
“不是我要提起,是因為安姨已經放下了,可是陸修齊沒有,不真正的了結他們之間的這段恩怨,安姨是不能得成正果的。”宋箬溪肅顏道。
“阿彌陀佛!”慧謹垂瞼,“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面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讚大準提,唯願慈悲垂加護,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
宋箬溪待她唸完咒語,湊到面前,撒嬌道:“師父,您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會亂來。”
“行善救人於危難,女色惑心看不穿。以至於高之德行,大之安樂,子孫無窮之福廕,貞良嫻慧之眷屬,斷送俄頃之歡娛也。”慧謹是修行之人,不便細說陸修齊過錯,只說起因,反正宋箬溪聰慧,定能解類旁通。
惡俗的英雄救美故事,宋箬溪鄙夷地撇嘴,陸修齊的眼睛是讓狗屎給眯住了,身邊有了安隅這樣的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還能被庸脂俗粉迷惑,說到底,還不是男人的劣根性,貪新鮮。
壞男人,不值得幫。可是在上官墨詢面前說了要勸勸安隅,宋箬溪不想失信於人。可是面對安隅時,她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心不在焉地彈著箜篌,彈得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你今天是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安隅探了探她的額頭,微微蹙眉,“不燙啊!”
“我沒有不舒服。”宋箬溪咬咬唇,眸光轉了轉,“安姨,我是有話想跟你說,可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安隅笑,在她面前坐下,“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哪裡來得這許多的顧忌。”
宋箬溪眸光閃了閃,道:“安姨,我知道陸修齊受傷了,他想見你。”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安隅訝然。
“是那個叫墨詢的人告訴我的。”
安隅神色未變,淡然問道:“然後呢?”
“安姨,你不願意見他,是不是心中還有怨恨?”
“這個問題,一年前我就已經回答過了。”
“安姨,若真的心中無怨,你為什麼不願見他?”
“見與不見,俱不見故;解與不解,俱不解故。無見之見,乃名真見;無解之解,乃名大解。”
宋箬溪擰眉,實在不喜歡聽這些帶著深意的禪語,可安隅一心向佛,不如順水推舟,用佛經禪理來說服她,“安姨,我佛慈悲,普度眾生。世人迷途,需要修行之人去普度。陸修齊心存愧疚,難以釋懷,此乃心魔。你應該讓他知道你是真的原諒他了,你不見他,不是怨恨他,而是緣分已盡,讓他放下執念,得到心靈的解脫。這是行善積德,可增加福報,於修行有益。”
安隅低頭沉吟,良久,抬眸問道:“你說的有理,可是我該怎麼做?”
宋箬溪想了想,出主意道:“你抄《楞嚴經》中的四清淨明誨一篇,再寫封信佛的信給他,希望他能就此頓悟,忘記世間那些虛無飄渺的恩怨情仇,皈依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