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但罷了此人的官,還發下口諭,永不錄用。這位郎中恰好也是紀承宣主持春闈時,高中入仕為官的。門生出醜,恩師臉上無光。
“他還真是不走運。”宋箬溪感嘆,當官難,混到五品官更容易,就這樣沒了,可憐啊!
姜氏挑眉,“他算走運的了,十幾年前,有個人御前失儀,被砍了腦袋。”
宋箬溪驚愕,“御前失儀的罪名這麼大?”
“御前失儀是大罪,尤其是在祭祀上御前失儀,更是重罪,輕則罷官,重則滿門抄斬。”姜氏正顏道。
宋箬溪倒吸了口冷氣,這皇權至上的年代,人命太不值錢了,果然遠離皇宮是明智之舉。這事與宋箬溪沒什麼關係,只是令她對皇宮又添了幾分畏懼。
過了三天,宋箬溪身上好利索了,稟明紀老夫人,要去桃花庵一趟,還沒動身,榮蕎就過來,還帶來了五張請帖,分別是魏卿予、朱倩瑤、方欣悅、孟氏和林氏送來的。
本來五家請客,她到日子去赴宴就行了,可是這五家居然選在四月初二同一天請客,她就一個人,掰不成五份,只能去一家,蹙眉問道:“太太要讓我去哪家?”
“太太說,讓姑娘自己拿主意。”榮蕎笑道。
宋箬溪聽明白了紀芸的意思,笑了笑,拿著帖子又看了一遍,可這主意要怎麼拿?按官職大小,應該去魏家,可是去魏家說不定會遇上任晚秋,她實在不想對著那位嬌滴滴的縣主;按姻親遠近,應該去朱家,可朱倩瑤又對紀允祥有另樣心思,聽她那些直白帶著自誇的話,聽得實在有些受不了;按師生之緣,應該去方家,但方欣悅和宋濂已不可能了,又何必走得這麼親近?孟家和林家兩位姑娘都不是省事的人,萬一又鬧出什麼驚險的事,師兄可不會那麼巧,剛好又經過出手相救。
宋箬溪嫌惡地撇撇嘴,這五家她都不想去,把請帖往桌上一放,道:“你回去告訴太太,我身子不舒服,五家都推了。”
“果然讓太太給說中了,姑娘是一家都不想去。”榮蕎笑道。
宋箬溪不好意思起來,嘟著嘴道:“榮蕎姐姐也學壞了。”
“太太知道姑娘不耐煩與這些人應酬,可在京裡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與各府的人情往來是必須的,只能委屈姑娘選上一家去赴宴。”榮蕎走到桌邊,拿起五張貼子,“奴婢常聽人說,什麼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話。”
提點的如此清楚,宋箬溪要還不懂,就是蠢子了,無奈地伸手抽出魏家的帖子,道:“我去魏家赴宴。”
“姑娘的意思,奴婢回去會稟報太太知曉的。”榮蕎笑道。
“有勞榮蕎姐姐走這一趟了,青荷替我送榮蕎姐姐出去。”宋箬溪客氣地道。
青荷送榮蕎出了院門,塞了個荷包給她。
榮蕎來,只耽誤了一點時間,並不影響出行,宋箬溪依舊前往桃花庵。不過沒見著靜餘,她一早就進宮見太后去了。宋箬溪沒怎麼在意,唸完經,沒往靜餘的院子去,就在禪室內抄寫經文。
《嚴華經》剛抄了一小半,宋箬溪就聽到外面有吵鬧聲,皺眉,佛門清靜地也不得清靜,再細聽一下,“施主,你不能進去,這裡是庵堂,請你馬上離開!”
宋箬溪皺得更緊了,桃花庵什麼時候成菜市場了?
“讓開,我要進去找人,我知道她在這裡,你們讓開。”
男人的聲音?
桃花庵不象別的庵堂那樣禁止男子進庵拜佛,但是也僅限於前殿、居士樓和桃園,後禪院除了象鄴疏華這種特殊身份的人,其他男人是不準進入的,誰怎麼大膽敢闖進來鬧事?
宋箬溪揚聲道:“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奴婢這就去。”青荷在外面應了一聲。
外面還在繼續吵鬧,那男子要去找人,師父們不讓,僵持著。
過了一會,青荷跑回來了,“姑娘,姑娘,你快出來,是大少爺在與庵中的師父們吵鬧。”
宋箬溪愕然,大少爺?宋瀚?她見這個堂哥的次數,一雙手就數得過來,對他沒多少印象,但是看面相憨厚老實的,怎麼會幹出和安寧郡主一樣的事情來了?宋家可不是王爺府,沒爵位可降,趕緊起身出去。
轉過彎,宋箬溪看到一臉暴躁的宋瀚被十幾個手拿掃帚的灰衣尼姑給攔住了,喊聲道:“大哥哥!”
宋瀚瞪大了雙眼,吃驚地問道:“七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明明該她問他好不好?宋箬溪看著他,問道:“大哥哥,這裡是佛門清淨地,你闖進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