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夏言、曾銑、受戮、自朕觀之、此地無甚關係若控馭蒙古有道、則河套雖為所據、安能為患。控馭無道、則何地不可為亂。蒙古遊行之地、防之不可勝防。專言收復河套亦何益乎。至行師之道、調軍轉餉、必一人兼綜其成、事乃易濟。前西路進兵時、將軍博霽、孫思克等、專管軍務不與挽運專責地方巡撫等官轉餉迨後糧餉稽遲、兵丁困餒致有道殣。頃朕自白塔至船站、猶見有遺骸皆遣鄉導沿途掩埋朕統大兵由中路進時、多方籌畫、催督糧餉、比及旋師、無一人受餒且支給西路之兵。俱獲全還。又令沿途各站、多貯米糧、雖隨營貿易之人、皆不乏食。此次寧夏之行、料理糧餉、悉有次第然後進兵所以直至回軍、供應皆足、無或稍誤以此觀之、兵食兩事、斷宜一手區畫此後倘遇行師、當永以為法朕又觀塞外運糧最難昔唐宋及明嘉靖時、皆用兵西陲、不知當日作何轉運之法。朕此次寧夏之行、不用車輛。所需駝馬騾驢、悉自京城發往。恐有不敷、復給公帑採買預備。一切什物、皆由官運略不累民。
○又諭曰、御史甯爾講、奏諸朕迴鑾。以為迴鑾之後、賊必潛來、因而擒之。此真不諳事理之言。塞外荒漠、雖甚寥闊、而蒙古所行之路、所居之地、必依水草資生、是以亦有定所。朕於蒙古等經行路徑、一一洞悉、所以遣發官兵、數道圍困、皆扼賊之要害。噶爾丹迫蹙已極、計無所出遂飲藥以死。甯爾講全不知兵、故其言如此
○丁酉。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諭吏部、國家舉行大計、原期黜幽陟、明使大法小廉、以為乂安民生之本、所關甚重比年以來、督撫等官視為其文每將微員細事填注塞責至真正貪酷官員、有害地方者、反多瞻徇庇護、不行糾參以致吏治不清、民生莫遂重負朕愛養元元之意、殊可痛恨今當舉行大典、各督撫等官、應洗心滌慮力改前轍、矢公矢慎、整肅官方務期薦舉一人、俾眾皆知勸。糾劾一人、俾眾皆知儆。倘仍苟且因循、徇私溺職。國法具存、必不輕恕。
○升左都御史傅臘塔、為刑部尚書。左副都御史努赫、為禮部右侍郎。
○升護軍參領胡式巴、為白都納副都統。
○以領侍衛內大臣公鄂倫岱、兼管鑲黃旗漢軍都統事。
○戊戌。諭吏部等衙門、朕頃以狡寇噶爾丹未滅、排程軍務、親蒞塞外。因念切民依、巡歷邊境。所至諮訪。目擊山西狹西緣邊一路、地皆沙磧、難事耕耘。人多穴居、類鮮恆業。其土壤磽瘠。固已生計維艱、而地方遼遠、疾苦無由上聞。大小官吏、不能子愛小民、更恣橫索、遂使裡井日漸虛耗。比年用兵以來、一應軍需芻糗、俱動支正項錢糧、儲峙供應。從不取辦閭閻乃各府州縣官員、藉端私徵、重收火耗。督撫布政使等官、又不仰體朝廷恤民至意、糾察貪汙、禁革加派。反多瞻徇曲庇。又或該督撫庸懦懈弛、因而筆帖式、及衙門人役、無所忌憚、擅作奸弊、以致民生滋蹙朕心深切軫惻。今外寇已經蕩平、惟以綏乂地方、拊循百姓為急務。山狹兩省、關係緊要。應作何撫卹休養、著九卿詹事科道、詳議以聞。尋議覆、山狹裡井艱難、皆緣督撫有司、不能仰體皇上軫恤黎民之意。橫徵私派之所致也。應請敕下山狹督撫、務期洗心滌慮、正己率屬嚴飭所屬官員、屏絕苞苴、嚴禁私徵重耗。其貪汙虐民者、立行糾參。至筆帖式、衙門人役、擅作奸弊、滋擾地方者、亦必嚴加懲處。凡有不利於民、應革事宜、督撫即為確查革除。或遇水旱災傷、當即奏聞。如督撫仍前因循、徇庇屬員不能撫綏百姓、將督撫革職、從重治罪。從之、
○諭大學士等爾等可傳諭兵部、選擇少壯而善馳騁者。或司官、或筆帖式一員、馳驛速往山西巡撫倭倫處、問伊招撫之事若何並沿途田禾、及天時雨水協和否。詳閱還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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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奉皇太后、幸暢春園。
○辛丑。升禮部左侍郎席爾達、為都察院左都御史。內閣侍讀學士布泰、為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
○刑部尚書翁叔元、以病乞休。命原品休致。
○壬寅。以左都御史吳琠、為刑部尚書。升兵部右侍郎張鵬翮、為都察院左都御史。
○諭大學士等、今噶爾丹已平、天下無事、惟以察吏安民為要務。然官吏之賢否、民生之休慼所關。朕一人端居深宮、何能遍知。此番巡行山狹、或先聞其有聲名、而居官不善者有之。或並未聞其聲名、而居官實善者有之。此皆上下相隔、不能通達之故也。雖古聖君、以知人為難。朕豈料溫保行事、一至於此。往者浙江山東等處地方官、以朕不時巡幸、各加勉力、操守皆優山狹官員、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