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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件事的,早在他們到達此地時,她就該讓他先行離開的。

“如果不關我的事,當初你就不該邀我同行。”夏晏武言詞鏗鏘有力,震得裴嬿伊心房揪起疼痛,她慘白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

見她自責的臉,夏晏武暴躁的脾氣微斂,然後霸道的從她身後,伸出雙手,將她執刀的一雙手,緊緊的圈在他的大掌裡,“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顫顫的抬起眼睫,瞅看了他認真的俊顏一眼,她點點頭,明白他的心意。

“謝謝你。”謝謝他包容她的任性,否則以他的脾氣,愛奴兒一定難逃雷鼓之威,但是他卻為了她,非但沒有出手,還陪她一塊冒險,他是真的很愛她。

彼此有了共識後,夏晏武使眼色,讓裴嬿伊注意周遭,而他則不費勁的拿起置放在刀架座上的刀。

當他將刀舉起的那一刻,恰好天空的銀月、繁星消失,日光灑遍整座祭壇,四周一片寂靜。正當眾人悄悄放下內心的疑慮時,地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夏晏武當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單臂收緊裴嬿伊的腰,將她護在懷裡,緊接著便是錯愕的察覺他們的腳下一空,地面不知何時裂了一個大縫,身形頓時急沉,往下一望,只見下面深黑不見底,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座祭壇應聲而倒。

第8章(1)

如果可以,裴嬿伊會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想起那一夜。

夢靨在黑暗中不斷的侵擾著她,裴嬿伊懷抱著恐懼,想起那夜她因為調皮,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偷偷躲進了首領阿爹的帳包內小憩,打算在阿爹回來時,再突然出現,好嚇嚇那許久不曾來抱抱她、陪她說話的阿爹。

那夜,她等了很久,都等到蜷窩在阿爹平常慣睡的軟鋪上睡著了,都還沒有看到她的阿爹,直到杯子碎裂的聲音,還有熟悉的母親叫喊聲,驚醒了她。

“你早就知道那是毒酒對不對?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喝下我端給你的每一杯酒?”裴縈縈與巴桑族首領熙隆,支開守帳的兵卒,在帳包裡大聲爭執著。

看著手裡被搶走打翻的酒杯,熙隆愁鬱的褐眸,凝鎖在哪火暈包圍下,美得讓他自慚形穢,高雅得讓他覺得不配擁有的女人身上,但是……那潛藏在內心,對她的渴望,卻炙烈的讓他放不開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不是來找孤王喝酒的嗎?怎麼把酒給打翻了?”熙隆走下錦織坐毯,將裴縈縈手中緊握的那瓶酒給拿下,然後當著她的面,仰頭飲下數口瓶內的酒,在裴縈縈又要伸手搶下前,忽地道出一段隱埋多年的秘密。

“縈縈,我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當年你從中原帶來的那瓶女兒紅。你曾說在中原,那種酒是在生女孩時,將釀好的紹興酒以泥封口埋進土裡,直到女兒出嫁時,再挖出來當嫁妝的酒。聽了你的話,在嬿伊還有愛奴兒出生那年,我也為她們各埋了數甕的酒,準備以後給她們當嫁妝,我想讓你也嚐嚐,我釀的酒,是不是有你家鄉酒的那番滋味?”熙隆話裡三份醉意,表情七分痛苦,搖了搖手裡的馬乳酒,這回卻是來不及阻止裴縈縈,眼睜睜的看著她將酒瓶整個摔碎。

“熙隆,不管你怎麼做,都無法彌補你毀了我一生的事實。”裴縈縈激動大叫,神情悽楚。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她本該擁有幸福的人生,她所愛的男人,還有他們的孩子,都該好好的活在這片草原上,而今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了。

裴縈縈泛紅的眼眶,與激烈的言辭,字字句句刺進熙隆愧責的心裡,適才嚥下胃袋的數口酒,在體內產生了變化,他一時壓抑不下毒性,唇角溢血,踉蹌欲倒。

見狀,裴縈縈雖然心中不願,但那雙手卻下意識的上前扶了他一把,待熙隆站穩,她又倉皇退開。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察覺酒裡有毒的?”適才她進帳包,什麼話都還沒說,熙隆見她手裡提酒,就想也不想的上前跟她搶酒,那神情豪壯的像是個即將赴死之人,在那當下,裴縈縈才驚悟,原來熙隆他是清楚她長期在喂他喝慢性毒酒。

裴縈縈的質問,觸動那雙褐色眸子的警戒,他先是將冷眸掃向帳包外,確定外頭並無其他人,這才以手背抹去唇角血漬,故作無知的低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裴縈縈看不過他裝傻的樣子,更不願在他的包庇下一再苟活,她看著他,多年來忍辱偷生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開來,她忍淚泣吼道:“熙隆,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所見最卑鄙下流的男人,我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我的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