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到亦築所住的公寓樓下。
亦築咬了咬下唇,不太情願地道:“謝謝你的招待。”
“你不請我到屋內喝杯飲料嗎?是不是你的堂兄會反對?”
“不,實在太晚了,抱歉。”她幹嘛請一個令她厭惡的人進到家裡?
“鈺揚是否常在你那裡逗留到深夜?”
“不,鈺揚很少晚上過來,他知道晚上我工作完很累,他總是白天到我這裡來。”看到孟克雷不置信的表情時,亦築恨不得用眼光殺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你想知道我們在一起做些什麼事嗎?”
克雷嘴邊泛起一抹挖苦的笑容。“我大致可猜想得到。”
亦築對他的冷漠不予置評,仍開口道:“我想你可能猜錯了。鈺揚來我的公寓是幫我做家事,陪我一起去買東西,幫我洗菜;由此可知,他生活中缺少母愛。”
克雷不敢苟同的冷嘲。“你打算用這些話來取信我嗎?那孩子不是來幫你剝菜,他想做的是剝掉你的衣服。”
“你太過分了!”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亦築想也不想地伸手就要甩他一巴掌。
克雷迅速地閃避,他緊扣住亦築的雙肩,低頭猛烈地攫住她的嘴,像是要處罰她似的狂吻著。
當亦築好不容易恢復神智後,才發覺自己被他緊抱在懷中,她身上的細胞因這突來的吻而戰慄,她下意識想委身於吻的風暴下,永不醒來,但清醒的理智卻使她僵直身體,用盡全身的力量把他推開。
她一句話也沒說,迅速地下車,然後飛奔回她的公寓,同時背後傳來發動引擎的聲音,轎車很快地絕塵而去。
當她進入公寓時,發現德利尚未就寢正在等她,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亦築,你跟孟克雷談得怎麼樣了?”
“我把他給我的一千萬支票撕了。”亦築邊說邊走向她的房間。
德利急忙地衝過來,發出尖銳的叫聲:“你說什麼!?亦築,你瘋啦!如果我們有那些錢——”
“我們?”亦築轉過身來,慍怒地瞪著德利。“德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絕不會貪圖不屬於自己的金錢,更不會因此把孟克雷當成冤大頭,向他勒索,而且我很討厭你這種貪婪的想法;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兒時共有的一切早已不存在,我想我們應該過個別的生活了。”
德利愣了一下,才莫可奈何地聳聳肩,“你說得沒錯,雖然我不贊成你把財神爺往外送,但我尊重你的想法,等我找到房子後,馬上搬出去住。”
“謝謝。”亦築對自己說出的話感到不好意思,不過把話說開來也好。
當她出社會以後,就和德利住在一起,因為兩人同姓,因此別人都誤以為他們是親兄妹,她也有意將錯就錯,因為她瞭解要是別人知道她與堂兄同住,一定會有所誤會。事實上他們從小就像兄妹般一起成長,德利的父母很疼愛她,一直視她如己出,而德利也像兄長一樣照顧她。
“亦築,你撕掉支票後,孟克雷是什麼反應?”
“他氣炸了,險些掐死我。”亦築皺著眉頭,“因為我告訴他,我要兩倍的價錢。”
德利迷惑地看她一眼。“啊,你怎麼會這麼說?”
亦築酡紅著俏頰,急忙避開他的目光。“他的話太侮辱人了,我從來沒看過像他那麼卑劣的男人,他把我說的每句話都往壞處想。”
“他不是對你有意思吧?”
“當然不是,你不要亂猜。”亦築雙頰紅通通地關上房門。
對於這一點,她在不久前也曾自問過,然而卻找不出答案。雖然孟克雷的親吻很粗魯、態度很輕蔑,但自己對他似乎也有某種程度的期待。第一次在夜總會與孟克雷見面時,亦築就警覺到他所帶來的獨特魅力,他那修長壯碩的體格沒有一塊贅肉,完美的唇形總是含著嘲諷的笑,黝黑晶亮的眸子夾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全身散發著性感;總而言之,他是個危險性極高的男人。
由鈺揚的談話中揣測,孟克雷把跟女人的交往視為商業交易,對他而言,女人是可以任意玩弄的東西;只要有錢,哪個女人不是急著想討好他,所以他一向認為他要女人怎樣就怎樣。
對於獨立性很強的亦築,這一切令她難以置信,因此她馬上對他這種行徑產生強烈的反感,但是儘管如此,她每次一見到孟克雷,內心還是情不自禁地顫動,她對自己這種矛盾的感情相當苦惱,卻又無法自拔,所以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決定——對付那種男人,就要像躲開瘟疫那般快速地逃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