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的人工建築也消失了,周圍的空間再次逼仄起來,一揚手就能摸到洞頂。
不光如此,我們還注意到,地面不再光滑,而是佈滿碎石和塵垢,表面依稀有幾串腳印,一看就是現代人的痕跡,其中一雙令我心跳加快,那是修車老闆的千層底!其餘腳印應該是寧小川他們留下的。“頭兒,你瞧!”前面開路的天佑指著右上方小聲喊。我抬頭望去,見巖壁上刻有一行字,是西夏文。蕭一笑為我們做了翻譯:“禁止前行!”
我懶得理會,打個手勢讓大家繼續走。走出二十來米,左側巖壁上也出現了文字,勾勾點點畫得跟咒語一樣。“是蒙古文。”看來,蕭一笑不單是歷史顧問,還是個古文字專家,只是她的聲音有些抖,“意思是----不可接近!”
見地上的腳印還在往前延伸,我心想:既然寧小川能從裡邊活著出來,應該沒太大危險,之所以造成死亡和失蹤,也許是他們不小心的緣故。於是,我再次揮了揮手。又走了四十多米,路邊出現一隻木牌,上面醒目地寫著紅色的日文,照例由蕭一笑做出翻譯:立即返回!
我哈哈大笑:“這兒啥時候成旅遊景區了,還他孃的用三種文字介紹!”話雖如此,心裡未免有點發怵,但一想到那個該死的修車老闆,還有深藏其中的秘密,就忍不住再次揮手,或許大家都看得出來,我這次揮手的動作一點都不瀟灑。
向左拐過一個彎,手電筒的光線唰地從前方彈回,照亮了我們驚詫的面孔:洞穴到頭了!正前方、左、右三側巖壁上各有一扇石門,均為八邊形,大小完全相同,卻繪著不同藝術風格的浮雕。
其中,左側石門的圖案為飛天和佛像,跟我們一路看到的那些一脈相承,具有典型的西夏特徵,中間石門為日本特屬的櫻花和富士山,右側石門為頗具蒙古風味的摔跤和騎射,三扇石門均無文字說明,且造得相當粗糙,不似藝術作品,好像只是為了彼此之間有所區別。
蕭一笑摸著左側那扇石門:“這門是死的還是活的啊?”“肯定是活的,至少寧小川他們已經進去過。”我用手電往地上照,結果氣得血氣上湧:那些腳印亂作一團,顯然寧小川他們在三扇門前徘徊了許久,眼下已根本看不出他們到底進的哪扇門,更無法判斷修車老闆的行蹤。
“頭兒,你運氣好,隨便挑一扇進去看看!”天佑說。我閉上眼睛,尋找平時打麻將炸和時的靈感,然後猛一張開眼,指著中間那扇日本風格的石門:就它!
高大全和天佑兩個大力士在門前咂摸片刻,然後朝一側使勁推,石門果真“吱吱嘎嘎”開啟了。開門者首先跨入,曹陽和陳默緊緊尾隨,我和蕭一笑最後進去。我們看到,前方是一片黑暗,既空曠又渺遠,好像到了宇宙之外的世界,黑暗深處蕩著一座發光的城闕,霧騰騰藍幽幽,如同玄冥之境。
蕭一笑開口了,聲音都不像是她自己的:“頭兒,那是什麼地方?”我的話被冷風扯得絲絲縷縷:“是----飄渺之城。”話音剛落,只覺得腳下一空,立即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第二十一章(懸天飛瀑)
感覺像掉入了無底深淵,不停地下沉、墜落,四周有力量朝我拼命擠壓,空氣似乎被抽空窒息得難受。
五秒鐘後,思維漸漸甦醒,才知道自己原來落入水中,正在黑暗裡奮力掙扎。但很快,理智戰勝了恐懼,我仗著還算不錯的游泳功底和憋氣技巧開始慢慢往上浮。二五八這名頭絕不是蓋的,關鍵時刻我手中還握著手電筒,之所以剛才一片黑暗,是因為慌亂中手電筒捂胸口上了,現在,眼前終於晃出一支孤零零的光柱。
可能剛掉下來時喝了幾口水,喉嚨裡又鹹又澀,氣管中估計也有少量積液。水很清,但溫度較低,四肢凍得有點麻木。透過並不明亮的光線,我發現自己腳下不遠就是水底,那裡高低起伏擁簇著一片片灰白色東西,不是石頭,也不是淤泥,更不是水草,而是****混合交疊的骨骸!
正看著,胯下猛然掠過一道黑影,扁扁的,速度很快,像一條快速擺過的黑色飄帶。它在我的大腿上蹭了一下,涼涼的軟軟的,我的第一感覺是水蛇,憑印象應該比我的大腿粗,等我拿手電去照,它已經無蹤無蹤了。
半分鐘後,我從水面浮出,游到岸邊的岩石上,仰躺在那兒大小小口地喘氣,邊喘邊在身上摸:揹包不知何時甩掉了,警官證和鑰匙也已丟失,錢包還在,嗯,還有一把沒子彈的手槍,手機也在,煙盒----煙盒呢?!我猛坐起來翻出左側褲帶,錢包意料之中掉了出來,再翻右側褲袋,馬克思保佑,煙盒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