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神色複雜地看了阿吉一會,嘴角忽然扯起一絲笑意,露出臉上淡淡的酒窩,狹長的眼睛亮亮的,在阿吉不明所以和著迷的目光裡說道:“阿吉,到底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一個扔下父親和朋友,獨自逃命的人?”
說著掏出黑色手套,將豹子扛到肩上,邊頭也不回的往門邊走邊說道:“你來沙漠裡是為了找你阿哥,現在找到了,如果你知道路,你可以帶他離開。但是,我是要去找他們的。”好吧,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攔不住陳玉,那麼一定是門。
看著陳玉明顯的冷淡和疏離,阿吉臉上帶了慌張,他著急地想要解釋,可是看到陳玉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我會帶你去找他們。”
阿吉的話說的很怪,可是外面更怪,安靜而漆黑,他忙開啟手電,照了屋裡一圈,空無一人,短短的時間裡,這些人都去了哪?陳玉有些接受不了,雖然他先拋棄了他們一小會,可是這群人不至於記仇到將他一個人扔在這鬼地方吧?
出了什麼事?
體會到陳玉的慌張和焦急,豹子爬來下努力四處溜達,不斷用鼻子嗅著,將自己當成一隻純種獵犬,最後卻也失望的跑回陳玉身邊,低低叫著。
“別白費力氣了,這的時間和空間是不斷變化的,這扇門外面已經不是剛才那個地方。走吧,我帶你去找他們。”阿吉看著鎮靜和慌張的陳玉,有些心疼。
走過來拉起陳玉,阿吉明亮的目光灼灼地落在陳玉臉上,說道:“你放心,如果你想,我一定幫你找到他們,那樣想你,是我自私了。”
陳玉咬著牙,情緒低落。他沒有理會阿吉,卻也沒有反對阿吉拉著他往裡走,找不到其他人,他不能很有骨氣的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黑暗裡。否則,過不了幾天他精神就會崩潰了。
阿布拉一如既往地順著弟弟的心思,對阿吉執意帶著陳玉出來雖然不理解,卻沒有說什麼。三個人曲曲折折走了很久,開了一扇門,永遠是另外一扇。
黑乎乎的宮殿上層到底通向了哪裡?難道連著上面的地洞,亦或是其實連線的女王創造出來的空間?在無盡的尋找中,陳玉心裡漸漸開始絕望,他總覺得自己離那些人越來越遠了。
手電筒的電池快沒電了,光線已經遠不如原先明亮。陳玉的話越來越少,倒是原先一直冷著臉的阿吉總是沒話找話,不斷開解他。
直到很久之後,他們停下來休息,陳玉在腳邊發現了一塊雕琢成魚形的玉石,用紅線繫著,驀然變了臉色。
陳玉的手帶著顫抖偷偷將魚撿了起來,抬頭看向阿吉,輕聲問道:“是不是快要找到他們了?”
阿吉點了點頭,轉眼去觀察其餘的門,柔聲安慰道:“可能差不多,別擔心了,我一定帶你和阿哥出去……也會幫你找到他們。”說著挑了挑無煙爐裡的火,將熱水遞到陳玉手裡。觸到陳玉手的時候,阿吉皺了皺眉,問道:“怎麼這麼涼?如果太累了就說話。”
陳玉搖了搖頭,只是將那魚形飾物往口袋裡放了,說道:“沒事,能快點就快點吧。食物和其它東西都不多了,再耽擱兩天,我們就出不了沙漠了。”
阿布拉臉上也有了愁容,看著追過來的弟弟,心裡又一次湧上悔意,聽見兩人的對話就說道:“我知道現在讓你們靜下心來休息有點不可能,但是我們必須休息一下,不然這樣的體力明天根本沒有辦法趕路。好了,現在你們兩個先睡,我守夜。”
陳玉強忍著起身的衝動,就算他不休息,阿吉和阿布拉的身體狀況也必須考慮,而實際上他自己才是最肉腳的那個,現在還能趕路完全是靠精神支撐著。在學校裡,陳玉身體素質還算不錯的,可是到了這群人身邊,簡直拿不出手。他安靜地窩在睡袋裡,對阿布拉說道:“三個小時後,你叫我起來守夜。”阿布拉看陳玉還知道照顧他弟弟,頓時對他有了些好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玉能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是因為臉上那隻輕輕碰觸的手,要是在平時,他早怒了,可是在古墓裡,陳玉最先的感受是驚嚇,到底是誰?
“快點想起來吧,如果不是你,我存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有人低聲說道,這聲音虛無而蠱惑,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陳玉打了個寒顫,這聲音,是阿吉。
他先閉著眼仔細回想了自己二十幾年來的生活,確定除了小時候一直受自己欺負的鄰居外,絕對不認識比自己小的人,更沒有遇見過阿吉。然後才偷偷眯著眼看面前的人,阿吉看向他的眼神悲傷而深情,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