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怨毒。更恐怖的是,這屍體上露出衣物的面板上,滿布著細小的紫黑色斑點,看起來駭人的很。
接著,屍體失了門的依靠,晃悠了晃悠,往後倒了下去。這人穿著現代夾克衫和長褲,腳邊還有個揹包敞開著,裡面的洛陽鏟露了出來。
錢教授往前走了兩步,屍臭燻人,他仔細觀察著屍體,最後皺眉說道:“這是來盜墓的,死因是中毒,大家都不要碰這屍體。”猶豫了幾秒,轉頭看向王教授,兩人對視一眼。
錢教授繼續說道:“往裡走,過門口的時候都小心點,裡面的東西都不要隨便亂動。”
陳玉見這屍體最後站的地方是門邊上,又想到外面沒有回去的腳印,心裡不禁懷疑,難道這玉門裡的人是出不去的?想到這裡,陳玉留了個心眼,自己折回去將一把鐵鏟擋在門中間。
在回身,見馬文青正往屍體嘴裡塞黑色的東西,陳玉嚇了一跳:“雖然同行是冤家,你也不至於虐屍吧。”
馬文青也不嬉鬧了,苦笑著說道:“這是黑驢蹄子,防止屍變的,我總覺得這人死的這樣子邪門的很。”
陳玉心裡一般的惶然,他又想起父親嚴厲的訓誡:陳玉,你絕對不能去墓裡。
馬文青塞完黑驢蹄子,換了副手套。轉身才發現剛還在愣神的陳玉已經去翻那人的揹包了,將一隻手電,幾節電池,和幾隻蠟燭收到自己大包裡。
靠啊,這個佔便宜沒夠的!邊恨恨想著,邊拖著陳玉往裡去了。
門後的大殿已經被學生們手裡的手電筒照亮,不少人在拍照。除了門口的屍體,大殿裡其它地方並沒有異象。
中間是三層臺階的臺基,兩邊立著銅鶴,展翅欲飛,又像是對入墓者的驅逐姿勢。這大殿是仿金鑾殿的樣式,若真是吳三桂墓,他還真是想當皇帝想的痴迷了,連死後也要住在皇宮裡。
右側有門,等拍照完,眾人又往門後走去,後面是主墓室,東西方向並排放著兩具棺槨。權貴的棺木一般有兩層,外層稱槨,裡面那層才稱棺。外槨用的材料是頗為名貴的金絲楠木,一個雕著鳳凰,另外一個雕著騰龍,顯然是夫妻墓。
只是龍紋棺槨外面居然貼了幾張鎮邪的符紙,符紙上鮮紅的符號彷彿張牙舞爪的嘲笑著眾人。一個男生忽然木木的往龍紋棺去了,伸手就去揭那符紙。
“你做什麼!”陳玉眼疾手快,扯住男生大喝一聲。男生愣愣的看著陳玉,忽然回過神,看著陳玉抓著他的手,臉上先是一紅,繼而發白,哆嗦著嘴唇說道:“我也不清楚,就往那邊去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錢教授臉色凝重的過來看了看,說道:“大家不要靠近著龍紋棺了,這符紙也許有催眠的作用。”
眾人提起的心又放下,往另外一具鳳紋棺槨圍過來。
“咦,這鳳棺裡沒人!”黃毛方今忽然說道。
雕著鳳凰的棺槨蓋子斜斜的錯開著,方今和幾名學生正站在最前邊,開著手電往裡探看。
“只有幾件破損的衣服……”方今忽然伸手進去,錢教授出聲阻止時,方今已經拿了一本薄薄的手札出來。
另外有幾個人進了旁邊放陪葬品的耳室,很遺憾的出來,說道:“教授,裡面陪葬品應該很多,但是地面凌亂,大部分已經被盜了,還有一些碎掉的瓷罐和幾隻大的陶罐。”
既然有盜洞,這也是意料中的事,錢教授便讓學生將耳室開始分類,編號,做些簡單的。他和王教授則開始研究方今發現的手札,陳玉也湊過去看,馬文青已經四處去看陪葬品,說起來,他確實比陳玉更像盜墓世家繼承人。
手札很軟,紙張也極薄,微微泛黃。封面是空白的,翻開第一頁,娟秀的簪花小凱寫著一首詩:“靜對秋燈一點紅,夢魂猶自繞離宮。推窗試向嫦娥問,爾我如何薄命同。”滿紙的哀怨寂寞。
“看來這裡果然是吳三桂的墓了,這詩是後世傳下來的陳圓圓所作。”王教授在一旁解說道。
眾人也點頭,能讓吳三桂臨死都帶在身邊的女人,怕是隻有那位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了,怪不得外面相當長的一段墓道描繪的是一位美人。
又往下翻,則是大篇幅的空白。直到到了手札中間的部分,又有娟秀的筆記出來。
“五月二十王攜奴同歸誓白頭偕老。
六月初三急事王將奴託於副將遂離言五日內還;
七月初六王至今未歸眾皆盼人心惶惶
七月三十副將遣家丁 留一侍女其言行亦漸不復恭謹奴日恐之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