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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老頭瞄我一眼,滿嘴的酒氣,“滾!”

年輕人總是有火氣的,何況如此漂泊流離的生活過了三個月,心底冒出一股子邪火,揪過那人的衣領子,我還沒開口,撲鼻的酒氣先把我燻個七葷八素差點沒吐。

“外地來的?嘿嘿!”天色暗的緣故,看不清他的表情,冷笑!我卻總覺得那兩聲笑有些不明的意味。

馬子和標子聽到動靜走過來,“老鄉啊,能不能幫我們找個住的地方,我們給錢的!”

馬子晃晃手裡的一疊票子,這都是三個月哥仨使勁渾身解數攢下的家底,三十多塊錢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糧油肉票。

那人伸手就想奪,看來是意動了。

“幫我們找個地方!住一晚上,這是定金!”馬子抽出一張。

那人歪著身子接過隨手一放,打個酒嗝,“跟老子走!丟了死了老子可不管!”

標子有些不忿,可到底沒說什麼,有地方住總是好的。

十幾分鍾,到了地方,估計是他家裡。看房子的輪廓就可以想象得到是怎樣的破落。不過,至少比我們強。

進了院子,再也忍不住了!

“呸!我說你這地都是什麼玩意!這味!”標子扇扇鼻尖。

“就一間房,我睡床上,你們仨外地的,睡地上去!”那人進屋點了油燈,就著火光,一間屋子空蕩蕩的中間擺了張床,床上的被褥爛的都是洞,露出褐黃色的棉花套子。

說實話,就這樣的床,哥仨還真不想睡,地上就地上吧!反正都是一夜,湊合過去。

“先跟你們說清楚,老子只管地方住,別的不管!”那人搖搖晃晃的摸上床。

“我們出錢!請你喝頓酒咋樣!”馬子掏出錢衝他搖搖。

我能看見,看見錢,那人眼珠子亮了下,像是掙扎了許久,目光裡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恐懼。

“不成!錢我不要你們的了!可你們隨便住。就是有一點你們要記住,那就是夜裡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要大驚小怪,別給老子添麻煩。”

我以為我聽錯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錢都不要了。

”記著!千萬記著!老子再說一遍千萬記住這一條!”那人生怕我們幾個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一樣。

哥仨餓啊,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酒瘋子身上。標子眼尖,在屋裡轉了兩圈就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箱子,幾瓶白酒還有幾包油紙包著的花生米。

那人急眼了,嚷嚷著要趕我們出去,當然不可能,最後,我們掏了十塊錢,酒,一起喝!

喝起酒,才知道了那人叫嶽富,是個沒有岳父的老光棍。

就著花生米一斤酒沒多大功夫就下了這老光棍的肚子,醉醺醺的嘟囔,對我們仨依舊沒有好臉色。

我和馬子黃標三個對他沒辦法。人家是主,拖這老光棍的福,哥仨不用露宿街頭了。

第三十一章 詭夜(要換人稱了!)

ps:早就交代過,要換人稱了!後面東西比較多,第一人稱死角太大!不要噴!為了好看!

儘管入了二月,夜間還是有點冷的。被子指望不上,三人嘴皮子磨破了老光棍才罵罵咧咧的從房樑上找了張破爛的沒法形容的葦子席。

真正的皮子都結實,從屯子裡穿出來的皮襖子往身上一披,倒是比嶽富那一床破棉花團子還要暖和。

看看夜色估摸已是二更天喝了酒的緣故,三個人腦袋都有點發脹,躺到地上閉上眼就不想睜開,至於嶽富的話,早已經被忘得一乾二淨。

鼾聲響起,當然是嶽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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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恰好十六,月光如水,灑滿太平鎮。

這樣的夜晚,很適合找個地方生一堆篝火,埋幾塊地窖裡的紅薯,天南海北的侃到眼皮子發沉發重。

然後再來一群小毛孩熱熱鬧鬧的玩解放軍打蔣介石,婦女們納著鞋底,開春男人孩子要穿。嘰嘰呱呱的東家長西家短,誰家漢子上床軟。

可惜,這個鎮子上什麼也沒有。

起風了,卻不是二月春風。吹的家家戶戶漏掉的一兩扇窗戶啪啪作響,然後那響聲又嘎然而止。

隨著風,發灰的霧氣開始籠罩這個鎮子,直到連月亮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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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七醒了,剛能蓋住上半截身子的皮襖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