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見過皇上,奴才給皇上報喜來了。”太監規規矩矩的跪著,並沒有因為喜亂一絲一毫。
封謹眉梢一動,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但是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朕的愛妃可是有什麼好事要告訴朕?”
淑貴妃端著茶盞的手早僵住了,她想到了某個不想見到的可能,眼角餘光向皇后掃去,果見對方面上的大度也有了些勉強。
“回皇上,方才太醫給娘娘診脈,太醫說,昭妃娘娘有一月有餘的身孕了。”
果然,淑貴妃心頭微苦,雖然不承認昭妃比她受寵,但是不得不說,昭妃的命實在是太好了。
“昭妃有孕了?!”皇帝原本坐直的身子前傾,臉上帶出幾分笑意,“是昭妃讓你來的?”
“娘娘一聽有孕,便喜極而泣讓奴才上報皇上,”太監臉上的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若不是兩位姑姑攔著主子,只怕主子已經親自來見皇上您了。”
淑貴妃聽到熙和宮太監這話,不由得心生不喜,這話也太輕狂了些,難不成這後宮中就她昭妃懷過孩子?不過也不知昭妃是高興過頭還是怎的,竟是這般恨不得讓整個後宮知道她有了身孕,這不是等著讓後宮諸妃嫉恨?
果然得意忘形這個詞,誰都有可能用得上。
若是其他人,封謹也許會如她般這般猜測,但是眼下做出這種事的是昭妃,他心裡卻是明白昭妃為何會這般高興忘形。
昭妃對他動了真情,所以在小產後才會那般難過,再次有孕,讓她有了希望,甚至讓她忘記了後宮的險惡,只一心想讓他知曉,他們又有孩子了。
就在皇后與淑貴妃以為皇帝會說出賞賜的話時,她們卻看到皇上站起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宮殿。
“恭送皇上。”皇后與淑貴妃屈膝,目送著帝王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宮門後,心裡五味陳雜。
大殿中一時變得寂靜,除了靜靜跪在一邊的宮侍們,就剩下站在殿中的皇后與淑貴妃。
皇后往宮門的方向走去,聽到淑貴妃輕柔的恭送聲時,不由得回頭看向低眉順眼的淑貴妃,直到淑貴妃彎著的膝蓋有些顫抖才開口道:“後宮不止你一個明白人,自以為看穿了她人,豈知她人也看透了你。”說完這話,皇后扶著宮女的手,端著皇后威儀走出了帝王的宮殿。
只要她是皇后,她就是皇上的妻,九州朝成宣帝的嫡皇后,再受寵的妃嬪,也不過是皇上的玩意兒,即便在以後史書中,她的名字也寫在這些女人之上,誰也越不過她。
淑貴妃站直身,面色暗沉幾分,但是看了眼四周屬於御前的宮侍,面色不變的跟著走了出去。
封謹趕到熙和宮時,整個宮裡上下一片喜色,他相見的女人正站在宮門口笑吟吟的看著他,不大的臉在綿綿秋雨中顯得有些朦朧,他坐在御輦看著她,似乎又看見當初她不斷說他們的孩子沒了時的絕望樣子。
下了御輦,握住她溫熱的手,見她穿得厚實,笑著道:“朕聽到這個喜訊,便趕著來了。”
“妾便想著皇上能不能到,”莊絡胭露出滿足的笑意,“皇上果然還是來了。”
“胭胭妄自揣測帝心,不怕朕責罰?”深秋已寒,封謹擔心她受寒,攬著人往屋子裡帶,“這幾日下了雨,天氣寒了不少,你要多注意些。”
乍然聽到皇帝這麼叫自己,莊絡胭莫名有了點母以子貴的錯覺,她側頭看著對方眼中的柔情,笑得越加甜美:“妾可不敢讓自己生病,聽毛太醫說,有了身孕若是服藥,對腹中孩子很不好。”
莊絡胭這麼一說,封謹便發現對方今日比往日穿得厚實,雖然不及其他妃嬪風姿卓越,但是卻多了幾分真實。
“說到妄測帝心,那妾便為難了,很多時候妾都在想皇上什麼時候會來,會喜歡我穿什麼樣的衣服,梳什麼樣的頭髮,要學哪些東西才能讓皇上更加喜歡妾,”莊絡胭拽著皇帝手腕的手多了一絲勁兒,“妾總想著,多知道一些皇上的愛好,皇上就會多喜歡妾”
意識到自己說得多了些,莊絡胭彆扭的把腦袋扭到一邊,似乎是不好意思,又是害怕。
封謹聽完這席話,看著莊絡胭不敢看他的樣子,笑著道:“怎麼這般傻氣,不過朕很喜歡。”
聽到這話,莊絡胭才露出有些得意的揚了揚頭:“那當然,妾可是您孩子她娘。”
孩子他娘?
封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與莊絡胭相攜進了熙和宮大門。
熙和宮外荷花池假山邊,皇后坐在鳳輦上,看著皇帝與昭妃相攜進了熙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