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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慧生物列表中,因此也不受聯盟法保護,我們不能干涉主權國維護國土安全的任何行為。】

軍務處:

【目標確定,昨日零時已向地球生物下達正式通知,三個工作日後施行毀滅。】

鐵與血的種族,只有全滅沒有妥協的帝國,狄肯沒有政治緩衝,沒有談判餘地。

漫漫打完了所有可以諮詢的電話,每一個回答都是如此確定:不可挽回。

一個外線留言好不容易擠了進來,是小呆。

“漫漫你怎麼了?抱歉這個時候來打攪你,可是我們……快接電話!焦土政策的名單出來,根本不能交涉,數不清的人自殺,……全球暴亂開始了!軍隊無法控制,城市食品和淨水供應已經跟不上……”

死黨放開麥克,背景音傳來砸搶之聲,伴隨著火星竄起的噼啪爆響,槍炮,女人和孩子的哭喊,一片末日來臨的混亂。

留言結束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絕望。

漫漫跪倒在地板上。命運那無形的大手,無情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就算立刻去接了父母朋友,可那顆生長著土豆的藍色星星,就要和他一起化作宇宙中漂浮的塵埃了!

無論怎麼努力,掙扎,哀求,那些重要的,她什麼都沒能保護。

脆弱,無力,令人痛苦的弱小,這就是連自己的生存之地也沒有發言權的生物。

絕望的黑夜,床頭放著的那顆水晶球發出微微光芒。

不,還有一線希望。

漫漫爬起來,緊緊抓住了十水留下的信物。沒有找到鞋子,她光著腳從寢殿中跑進了無邊的黑夜。

水晶球放出了紅色的導航光線,筆直地指向宗宮的寢殿。

她跑得這樣急,沒有發現那重達幾噸的寢殿大門為何為她留下了縫隙,沒有注意到全天候監視的醫護人員為何消失了蹤影。更沒注意到,是誰把電影片道轉到新聞,誰把那顆植入了導航系統的水晶球在了她的床頭。

跑,拼命跑,碎石和刃松的落葉劃破了柔嫩的腳掌,狄肯零下十幾度的寒風浸透單薄的睡裙,森林裡攢動的黑影也不再帶來恐懼的想象。漫漫什麼都不管,不顧,曾經因遲鈍留下一生遺憾,這一次,這一次一定要抓住命運之神遠去的袍角。

她要那顆藍色的星星永遠平安的懸掛在天空!

————————

都結束了。彷彿一夜之間,同時失去了孩子和朋友。

索倫想,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

他當然看到了尤蘭達投來的目光與眾不同,可是他以為,那只是暫時的迷惑和憧憬。宇宙中所有生物都知道他不可能愛上同族女性,這聰明至極的朋友怎會不明白應該選擇正確的人呢?然後他就自以為是的,理所當然的利用這份感情,以帝國為名,讓她在兩派之間艱難周旋,為了那‘完美的大業’。

更可笑的是,在尤蘭達故去後,他仍不悔悟,再次利用這些感情讓後宮忠誠的下屬為此犧牲。為了他該死的自負,無謂的驕傲,那個真正完美的孩子,從未有人關注的孩子,被他親手推上祭壇。

索倫不斷想,不斷想,如果卡修還活著……

如果他還活著,當得知自己的缺陷時,能親眼看著、親手把最愛送到父親手上嗎?又或者,這本就是命運僅剩下的憐憫,讓他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沒有遺憾的離去?

不能再想,那種抑制不住想破壞的衝動,會毀滅宮殿內的一切……

索倫坐在池塘邊黑暗的角落,只有池水反射的月光映出他的輪廓。

然後,溼潤水汽中出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氣息,流動的空氣帶來一股思念至刻骨銘心的馨香。

密林深處出現了一個散發著朦朧微光的小小身影。狄肯星人的生命光強烈耀眼,而這團光,這個弱小的生命,就像螢火蟲散發的光芒一般微弱。他等待了一生的精靈,就這樣自己來到他的面前。

然後他知道了什麼叫做痛苦。

短短三天,那個在液氮的冰凍中仍然健康飽滿的生命完全變了。

柔潤的黑髮失去了光澤,凌亂的披在肩頭。紅潤的肌膚變得蒼白透明,透過面板能看到脖頸和手臂上的血管青色。美麗的眼睛深深陷進眼眶,嘴唇乾裂泛白,瘦弱的肩膀在冰冷的夜風中止不住的顫抖,裸露在堅硬地面的纖細腳踝佈滿傷痕。

即使失去了一切,痛苦的情緒也不會對索倫的身體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他的身體永遠強健,精力充沛,秘銀色的長髮在月光照耀下銀光閃動。

可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