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原來,他早就已經知道她薛藍兒的身份只不過是風雪瀾的掩飾,怪不得那麼熱絡呢。
“哦,我想起來了,是見過幾次面。可也沒有到熟絡的地步。”雪兒?我還風兒呢。雪兒也是你叫的。
“雪兒”
“想知道我為什麼來奕國嗎?”面紗之下,面容上巧笑倩兮,卻隱隱透著一股冰寒,“因為啊,我是來收債的。六皇子,你應該知道吧?利用我,可是會有代價的。”
蘇慕白一愣,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雙眸中頓時染上了後悔和痛苦,他急切地解釋道:“雪兒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是你,所以才會用計”
杏空杏明橫空出世,擋在了蘇慕白和雪瀾之間,將他的話生生推阻了回去:“六皇子,我家主子都說了,跟你不熟,莫不是你看我家主子身份尊貴,還想再利用一次?”
“我我不是”蘇慕白急急想要解釋什麼,可雪瀾卻怏怏轉過了頭。他終於懂了她的意思,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解釋,也不希望聽到任何解釋。
“六皇兄也認識這位姑娘?”溫柔的聲音再度帶著探索的意味想起,還不忘將自己的身體更靠近那個無傷。
“也只是認識而已。”雪瀾淡淡說了一句,打斷了這無聊的攀談,轉頭看向三個評委,“可以開始了嗎?”
“姑娘還要堅持?”蘇瑜意嫻靜地笑著,體貼而又溫婉的模樣看得雪瀾想吐。
雪瀾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當然,這琴我要定了。”話雖然這樣說著,可一雙眸子卻有意無意地朝無傷看去,眸中隱隱透出堅定之意。
蘇瑜意一雙眼睛透著凌厲:“無傷哥哥,算了,不如咱們就讓給這位姑娘吧。雖然我想要這把琴,可這姑娘看上去也很喜歡它啊,咱們也不好欺負了人家。”小鳥依人的模樣,哪個男人看了都會有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這蘇瑜意,倒是個有心機的主。
“這琴,是公主先看上的,倒是小女子奪人所好了。”雪瀾嗤笑著看著蘇瑜意,不緊不慢道,“可惜,這琴如今無主,自然是有才者居之。今天小女子,就不客氣了。”
評委看著這兩撥人說個不休,有些不耐地敲敲桌子,中氣十足地喊道:“你們到底還要不要開始,不開始就別擋著別人。”
雪瀾淡淡一笑,羅裙輕斂,退後一步:“請。”空靈的聲音中充滿了極致的魅惑。
此刻臺上已經站了不少人了,可是參賽的,卻只有雪瀾一個女子,其他的人不由得有些瞧不起她。可是幾關下來,那些男人卻垂頭喪氣地下了臺,看向雪瀾的目光有崇拜有嫉妒,十分複雜。然而最多的,當然還是仰慕。
半個時辰的時間不到,臺上已經只剩了不到十人,自然包括了蘇慕白、無傷在內。
山羊鬍子評委捋捋鬍子,十分有宿儒的派頭:“我宣佈,下面進入決賽。今日是彩燈節,不如,便以彩燈為題,即時作詩一首,時間一炷香。”
幾個人冥思苦想了一番,這才上前提筆,紛紛在宣紙上寫了起來。只有雪瀾一個人站著未動,前面的幾輪比賽也是如此,她只不過是開口,由杏空代筆書寫,她確實是有些怕自己一出手,便有人認出夜蓮的筆跡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有兩個人沒有寫完,當即被淘汰。剩下七個人的詩詞,由三位評委拿過來細細看著,片刻,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由山羊鬍子宣佈:“去年彼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彼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好詩好詩,姑娘真是好文采。”這一下,連山羊鬍子都佩服起她來了。
雪瀾淡淡笑了一下,溫婉施了一禮。
看戲的人們連連稱讚不已,蘇慕白看向她的目光除了痴戀還有幾分驚喜,這一下,就連那一直杵在那兒的無傷臉上也掠過了一層驚訝。
接著,山羊鬍子又宣佈了幾個人名,再次淘汰了兩人,這下,剩下的,就只有五個了。除了雪瀾、蘇慕白、無傷之外,還有兩個一看就是風都能吹倒的書生,然而,那兩個書生看向雪瀾的目光中,齊齊帶著無比的敬仰和渴慕。
雪瀾一點也不在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向喜歡把注視當空氣,這樣的兩個人的矚目,對她來說,無關痛癢。
“咳咳下面,我宣佈,將進行最後一輪的比拼,勝出者,可以得到彈奏此琴的機會,若是樂聲能得到大家的認可,那此琴便歸他所有了。”
雪瀾暗罵,這什麼規矩,還彈奏?若是有人不贊同,那豈不是就誰也拿不走這琴了?那是不是說她就白上臺了,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