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辰時泡腳的時候，宋知薇催了一道孫珠珠她們，免得兩人玩過頭。

“你今天沒有上課。”付辰時幽幽地道：“明天端午節，又不能學，學習要持之以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怎麼學得好？”

宋知薇頭皮發麻，付辰時明明對什麼都冷冷淡淡，偏對學習的事情認真執著，乾巴巴道：“學校上課還有休息的時候，你權當我放了兩天假成不？”

付辰時眉心一皺：“休息也有作業，而且你年紀不小，起步比別人晚，想要幾年內考上大學必須付出更多努力。”

宋知薇妥協道：“我明白，但付辰時家裡事情這樣多，它不會因為我要讀書學習而變少，我需要壓縮時間在完成學習時同樣兼顧它們。”

“付辰時，我很努力在做平衡，你不能用自己的標準來要求我，我想上大學，可為什麼要給我加個限制？”

“幾年內考上大學，付辰時為什麼一定要幾年內？”

宋知薇的問題問住付辰時，他好看的眉頭慢慢擰起，薄薄的唇微張，某種想法似乎正在不經意間從心中探出細嫩的枝芽。

付辰時一驚，如果不是她今天的疑問，他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悄然改變的態度。

“算了，是我要求太高，往後看你時間和意願。”付辰時抿抿唇，垂下的眼簾在燭火映照下明暗交替，深邃的眸子裡恢復舒淡。

宋知薇凝神，察覺出他刻意營造的距離，不悅道：“付辰時，你總是這樣，說話說一半，永遠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想法，看似隨和好親近，實則疏遠冷淡，有什麼話你不能直白地說出來？”

“我坦白自己的想法，和你努力溝通，可是你呢？說不到兩句便草草結束。”

“什麼叫看我的時間和意願。”宋知薇氣呼呼道：“我還說你愛教不教呢。”

付辰時面對宋知薇突如其來的怒氣很是不解，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她說生活瑣事多，他承認也看在眼裡，宋知薇為家裡忙忙碌碌，曾經空曠冷清的家擠滿了她的身影，從田間地頭忙到屋裡屋外。

他腿腳不便幫不上忙，家裡家外的事全部壓在她纖細單薄的背上，不僅如此還要分出心思賺錢養家，照顧自己和女兒。

所以她說沒有時間學習，上課進度順了她的意，怎麼到頭來還是惹得她不高興。

懵逼的付辰時表示不理解。

宋知薇扶額，無力地擺擺手，她覺得自己把自己氣死，付辰時還不知道為什麼。

“付辰時，我們都不要糾結了，這樣吧，學習時間你不要定得那麼死，有空我就多學點，沒空我就少學點，每天給我佈置一點作業，晚上做早上交，你掌握我的學習進度做出調整，你看可不可以。”

付辰時思考片刻，點頭同意：“你的辦法很好，就按這個來，你空閒的時候帶書來找我。”

有張有弛，這的確是最適合宋知薇的學習方式。

她是有自己時間規劃的成年人，不應該用約束孩子的方法去教學。

“我出幾道題，晚點你寫完，明天交給我。”付辰時道：“學習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每天碰一碰書本，做一做題，會記得更牢固。”

宋知薇看著已經提筆書寫的付辰時抽了抽嘴角，想不明白，簡單的組詞造句和加減法，有啥會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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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隨他高興吧···

宋知薇試了試泡腳桶裡的溫度，發現還熱，便走到廚房看兩個小丫頭，泡澡桶裡水溫度適宜，按時間早就變冷，她想不明白這兩個怎麼還沒出來。

“怎麼洗這麼久？”

宋知薇敲敲門，探頭進去瞧，孫珠珠頭髮正滴著水，拿著毛巾在給付雅擦頭髮。

“洗個澡怎麼還把頭髮弄溼了？”宋知薇哭笑不得走進來，拿過孫珠珠手上的毛巾，催促道：“珠珠你快把自己的頭髮擦一擦，小雅的我來。”

“夜裡山風驚人，溼頭髮吹著明天該頭疼。”

孫珠珠吐吐舌頭：“好的，宋姐姐，我這就弄乾它。”

灶膛裡悶著火，廚房的溫度稍暖，擦了好一陣，等兩人頭髮半乾的時候，宋知薇趕她們回房。

孫珠珠眨眨眼，看了看付雅，又看看宋知薇在火光裡朦朧溫暖的臉頰，弱弱問道：“宋姐姐，我晚上能不能和小雅一起睡？”

付雅一聽，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同樣閃爍著期待的小星星。

宋知薇卡了卡，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