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輕緩,透著股慵懶醉意。
這是,真醉了?
蘇錦蘿暗暗竊喜。
“王爺,你可認得我是誰?”幹壞事前一定要隱姓埋名,最好還能把臉給蒙上。蘇錦蘿忘記蒙臉了。
陸迢曄眯眼,抬手招呼。“你過來,瞧不清楚。”
瞧不清楚才好啊。
蘇錦蘿沒動,繼續探著身子歪出半個脖子。
“王爺,您覺得,我大哥如何呀?”像這樣手黑心黑的人,肯定不會對她大哥真心相交。
似是真醉的厲害,陸迢曄歪頭靠在軟榻上,手裡把玩著玉佩,那雙從來都清明的眼眸之中泛起幾絲迷濛,平添無辜。
蘇錦蘿耐心的又說了一遍。
男人終於有動作,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眼尾上挑,波光瀲灩,“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不枉她花費了整整一壺桂花酒,終於是露出真面目了!不僅是個手黑心黑的偽君子,還是個飢渴的風流坯子!
蘇錦蘿興奮至極,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住這個人的小辮子了。
她恨不得跳起來轉兩圈,但立刻抑制住了自己的動作,手腳麻利的拿了一張紙,然後舉著毛筆往前挪半步。
“王爺,您是不是覺得我大哥特別傻,特別蠢,特別好騙?”
陸迢曄掀了掀眼皮,不甚清明的目光落到蘇錦蘿臉上。
嗯,特別傻,特別蠢,特別好騙。
“你親我,我告訴你。”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面頰。
蘇錦蘿四下張望,地上只有一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大哥。
好吧,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反正這個人吃醉了酒,肯定不會記得。
忍著尿意上前,蘇錦蘿艱難的半蹲下來,與那人越湊越近……唔,不行,她好想小解啊……根本就不能湊這麼近。
整個書房內都是濃郁的桂花酒香,但奇怪的是,陸迢曄這個吃醉了酒的人身上,竟還帶著那股子清晰的冷梅香。這香味就像是嵌在他的身上一般,吸入肺腑,帶著獨特的清貴。
蘇錦蘿用力呼氣,執筆寫下一行字,然後遞給陸迢曄,“你,你簽字畫押後,我,我再親。”
陸迢曄低頭,看到那一行狗爬字,歪歪扭扭的不成字形,又因為寫的急,所以更加難看。
人長成這樣,字怎麼這麼醜?
“吶吶,不簽字,畫押也行。”蘇錦蘿又取來硃色印泥,舉到陸迢曄面前。
陸迢曄伸手,按了一點印泥,眸色慵懶兜轉,最後落到蘇錦蘿那張白嫩小臉上。
小姑娘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眼睛溼漉漉的像討食的小奶狗。
溼軟的印泥從蘇錦蘿額角往下滑,路過鼻尖,觸到唇瓣,停在白瓷下顎處的美人溝上,勾出一尾。
蘇錦蘿不是那種驚豔的型別,她長相干淨,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尤其是那雙眼,黑烏烏的水潤清澈,只瞧著就感覺心中舒暢。身子細瘦瘦的,仰頭看人時讓人止不住的想摟到懷裡,好好憐愛上一番。
“不不,不是畫我臉上,是在這……”蘇錦蘿把紙往陸迢曄眼前湊,瓷白小臉正中一條紅印泥,更襯膚色白玉般無暇。
那一筆,藏頭勾尾,暗斂鋒芒。
作者有話要說: 蘇清瑜:吾家有花初長成,吧唧,折了。
第11章
陸迢曄收手起身,卻被蘇錦蘿一把拽了回去。
蘇錦蘿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只按著陸迢曄的手要去畫押。畫了押,大哥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了,也不枉她憋著尿意,膽大包天做出這樣的事來。
不管這人酒醒後認不認,大哥肯定會與他生出些間隙。
“蘿蘿。”陸迢曄垂眸,盯著蘇錦蘿的耳垂看,小小白玉兩片,各綴著兩顆小巧白珍珠耳璫。他突然覺得十分有食慾,想咬上一口。
蘇錦蘿被陸迢曄喊的渾身一震,酥麻麻的扔下紙筆就想往外衝。
他認出來自己了!
一把拽住蘇錦蘿的腕子,陸迢曄的指尖扣在她的命門處。
蘇錦蘿無知無覺,只知道自己快要憋不住了!她這毛病啊,什麼時候才能見好啊!
“你,你放開,我,我,我要去……”被陸迢曄拽著,蘇錦蘿心中下意識懼怕,連話都說不清了。
“蘿蘿,要去幹什麼?不是說好,畫了押,要親我的嗎?”
哪裡畫押了啊,明明畫的是她的臉!而且剛才寫好的紙都被他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