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提著裙裾走了兩步,驚奇道:“這宮鞋恰好合腳。”
宮女笑道:“這是昨晚上姑娘歇下後,王爺吩咐宮裡頭的繡娘連夜做的。”說到這裡,宮女面露曖昧的看了一眼蘇錦蘿,但笑不語。
蘇錦蘿明白其中含義,紅著臉把宮鞋縮回了裙裾裡。
姑娘家的腳,是不能隨便給別人看的,尤其是男子。
在玲瓏閣時,她的腳受了傷,陸迢曄又自詡大夫與病人之間,並無男女之防這種話,蘇錦蘿也就半推半就的讓他給自己上了藥,揉了腳。
卻不想這廝將她的繡鞋尺碼都給記住了。
見蘇錦蘿臉紅成這樣,那宮女也是個促狹的。
“姑娘可知,昨晚上王爺是如何告訴奴婢尺寸的?”
蘇錦蘿面色更紅,她支支吾吾的不應聲,只見那宮女伸出一隻手,在自己的手掌上畫了個長圈。
“王爺說,姑娘的腳,恰好這般大小。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
這般動作,便十分曖昧了。就像是在告訴別人,那腳,他是親自丈量過的。
蘇錦蘿被這宮女逗弄的滿面通紅,說不過,便尋了個藉口出來。
一出側殿,她就看到廊下端著洗漱用具往前頭去的宮娥們,個個模樣精緻,百裡挑一的好看。
可不是百裡挑一嘛,能進宮的,都是模樣齊整、身段嬌美的。
方才照料蘇錦蘿的宮女跟出來,笑眯眯道:“這些宮娥是去伺候靜南王爺的。”
“哦。”蘇錦蘿應了應,眼見走在最前頭的,居然是昨日裡,太后身邊的紅綾。
宮裡頭的人都是人精,那宮女見蘇錦蘿盯著紅綾不放,便又道:“那個是紅綾姑姑,伺候太后許多年了。原先是秀女,後頭跟了太后。父親是兵部尚書,前兒個,又進了內閣。”
身份倒是不差。
蘇錦蘿這樣想著,想起昨日裡紅綾對陸迢曄的殷勤。
女子在這一方面,是格外敏感細膩的。蘇錦蘿暗自猜想,這紅綾對陸迢曄,怕是不簡單。
“姑娘怕是不知,太后多次開口,要將紅綾姑姑給了王爺,這都說了好幾次了,王爺偏是不依。前幾日卻巴巴的進宮求了太后賜婚,可見,王爺對姑娘的這份心,是旁人都比不上的。”
宮女開口,聽著是在閒說話,實則是在告訴蘇錦蘿,這紅綾,不足為懼。
像陸迢曄這等風貌品性,身份地位的人,宮裡宮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在眾人眼裡,蘇錦蘿是上輩子積累了福分,這輩子才能嫁給他。
只有蘇錦蘿知道,她上輩子的福分真的很差,這輩子更差。
因為她馬上就要嫁給上輩子的殺人兇手了。
蘇錦蘿在心中認真思考。新婚之夜,她要不要兜個兜布?
“姑娘。”突然,站在蘇錦蘿身後的宮女陡然出聲,語氣微斂。“今日裡,城陽郡主恰好要進宮來拜見太后。”
城陽郡主?蘇錦蘿頭一次聽說這個人,但從宮女的話中,她聽出了不同的含義。
“城陽郡主,是何人?”
“城陽郡主自幼體弱,代發修行於皇廟之中,只偶時才會入宮來瞧瞧太后。但聽說,郡主與王爺關係極好,王爺每月裡,必要抽空去皇廟與城陽郡主相聚。奴婢更是聽說,王爺一身醫術,都是為了城陽郡主去學的。”
蘇錦蘿心裡莫名“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只知道,聽著宮女的話,莫名心裡慌的厲害。
“既是郡主,身份應當不低……”蘇錦蘿抿唇,聲音細小若春日飄散柳絮。
“身份自是不低。不過說來,這城陽郡主也是個可憐人。城陽王爺與先帝乃八拜之交的異性兄弟,卻不想年輕早逝,留下城陽王妃與城陽郡主這一對孤兒寡母。過了幾年,城陽王妃染了惡疾,也去了。太后憐惜,便將城陽郡主接到了宮裡養著。”
“所以若算起來,城陽郡主與靜南王爺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
既然是青梅竹馬,那自然情意不一般,為了人去特意學醫,也說的過去了。
蘇錦蘿絞著一雙手,暗暗扯了扯身上的宮裝。
今日的天,怎麼這麼悶?
“先前奴婢們都在傳,這城陽郡主與靜南王爺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意識到說錯了話,宮女立時轉口。“不過您瞧瞧,即使是城陽郡主,依舊比不得您呢。”
在眾人眼中,蘇錦蘿才是那個半路殺出的最大贏家。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