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烏烏的大眼睛,陸迢曄抬手,從寬袖內取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她。
“蘿蘿,快接著。”蘇清瑜見蘇錦蘿愣在那處不動,便催促道:“王爺給的,自是好東西。”
蘇錦蘿猶猶豫豫的接過,開啟,露出裡頭晶瑩剔透的雪花洋糖。
“潔粉梅片雪花洋糖。”蘇清瑜眼前一亮,“蘿蘿,這可是宮裡頭才能吃到的東西,你慣是喜歡吃這些甜物,快嚐嚐吧。”說話間,蘇清瑜心下惆悵。
他只要一想到再過不久,他家蘿蘿就要出嫁了,心裡頭就跟有貓爪子在撓似得癢。
蘇錦蘿含了一片雪花洋糖入口,冰涼沁口,細膩甘甜。她不自覺眯起眼,真好吃。
馬車拐進玲瓏閣,七扭八拐,停至院內垂花門前。
蘇錦蘿踩著馬凳下車,仰頭看去,四面青山圍繞,嫵媚多姿。
“蘿蘿,戴上雪帽。”
冬日雖過,但春日依舊俏冷,最該捂著。蘇錦蘿被蘇清瑜拉上雪帽,半掩住一張細白小臉,纖細睫毛輕顫,抬眸看人時水眸含霧。
陸迢曄垂眸,不自禁往那處一瞥,突覺心口一滯。
這身子白皮真是讓人魂牽夢縈。想起昨日之夢,陸迢曄微仰頭,露出白皙脖頸上滾動的喉結。
小姑娘伏在大紅色的錦繡被褥上,纖細腰肢被折起,哭的滿眼發紅,哼哼唧唧的似快要喘不過氣。
那雙藕臂如水蛇般摟上來的時候,纖細睫毛輕顫,觸在肌膚上,猶如羽翼,更加瘙癢人心。
碰不著,撓不著。更加讓人心思神往。
“王爺。”有兩個姑娘近前來,纖纖嫋嫋的行萬福禮。
蘇錦蘿認得這兩個人。一個是傲芙,一個是鳶尾。
“風箏呢?”
傲芙捧著手裡的風箏上前,畢恭畢敬的遞給陸迢曄。青蔥玉指滑過他寬大袖擺,戀戀不捨。
一共三隻風箏。蘇錦蘿的那隻小巧精緻,形如火凰。陸迢曄的那隻高大威武,是隻雄鷹。蘇清瑜的那隻柔膩長尾,是隻鶯鳥。
“大哥,你怎麼放這樣的風箏?”一個大男人,怎麼挑鶯鳥。
“傻蘿蘿,你瞧這鶯鳥可好看?”蘇清瑜笑的意味深長。
“好看。”蘇錦蘿乖乖點頭。不只是好看,更是栩栩如生,如若放上天,必是極奪人眼球的。
“蘿蘿覺得好看,那其餘姑娘家自然也覺得好看。”
蘇錦蘿鄙夷的一閉眼,原來她大哥打的是這個主意,真是沒辜負了他的風流名聲。
一行三人,加上傲芙與鳶尾兩個丫鬟,一同去空地放風箏。
陸迢曄不費吹灰之力,手裡的雄鷹揚風而起,戾空飛行,羨煞蘇錦蘿。
蘇錦蘿舉著手裡的小風箏,顛顛的邁著小短腿跑。青絲飄散,裙裾飛揚,小鳥似得翩翩。
哎呀,怎麼還不飛起來。
跑了老大一圈,蘇錦蘿熱的都褪了身上鶴氅,還沒將風箏放上天,直勒的小手生疼。鳶尾要過來幫忙,被蘇錦蘿言辭拒絕了。
“不行,我一定要自己把它放上天。”
蘇錦蘿噘著小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話罷,她提起裙裾,往山坡上跑。
坡上風大,她的風箏一定能飛起來。蘇錦蘿喜滋滋的想著,舉著風箏跑的更快。
風大,雲起,姣好的日頭一下被遮掩住。蘇錦蘿仰頭看天,腳下一拐踩上一顆石子,就坐了下來。
剛剛有點苗頭的小風箏飄飄忽忽落下來,卡在不遠處的一棵香椿樹上。
蘇錦蘿一瘸一拐的過去,站在樹下怔怔看著上頭的小風箏。
這是香椿樹嗎?
蘇錦蘿想起那時候在李府裡吃的香椿卷。
要最新長出來的嫩芽尖,摘下來洗乾淨,用麵粉和著雞蛋裹了,下油鍋炸上一炸,香軟不粘牙,還可以沾醬吃……
“蘿蘿,怎麼了?”身旁突兀出現一人,臂膀觸著蘇錦蘿,與她捱得極近。蘇錦蘿能聞到那股子冷梅香,就像她剛才吃的雪花洋糖,裡頭被塞了冰狀的緋紅梅花瓣。
滋味獨特,口齒留香。
蘇錦蘿轉頭,看到陸迢曄,暗暗嚥了咽口水。
“風箏掛在上頭了。你去幫我取下來,好不好?”
蘇錦蘿聲音軟綿綿的盯著面前的陸迢曄,掩在裙裾裡的小細腿卻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還是怕他的,即便再過不久,他們便要成親了。
再風姿卓越的人,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