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去,那將荷包還我。”蘇錦蘿“騰”的一下起身,伸出白嫩手掌,氣呼呼的跟陸迢曄討要荷包。
陸迢曄碾碎那顆蜜餞,指尖黏膩膩的透出幾分煩躁。
他起身,一把扯下那個荷包,扔給蘇錦蘿。
蘇錦蘿沒接住,她眼看著荷包落到地上,砸在她的宮鞋上。
荷包可憐兮兮的躺在那裡,蘇錦蘿突覺委屈,她提裙,狠狠的朝上頭踩了一腳,然後扭頭直往外去。
走的太急,宮裙又長,蘇錦蘿跨門檻的時候差點跌倒,撞得珠玉亂顫。
她憋著一口氣,頭也不回的走。
殿內,陸迢曄面無表情的看著那被扔在地上的荷包,上頭沾著些汙泥和一瓣被踩扁的梨花瓣。
彈了彈廣袖,陸迢曄上前,彎腰伸手,將那個荷包從地上撿起來。動作流暢,毫無尷尬。
“有一點不如意,便總是與我耍小性子。”陸迢曄轉頭,看向立在身後的城陽郡主,笑著開口。提到蘇錦蘿,俊朗上滿是柔意,哪裡還有方才那股子沁骨的寒涼。
他一臉寵溺的搖頭,幽幽嘆息道:“真是寵壞了。”
城陽郡主抿唇,面上表情未變,只道:“我看你,倒是樂在其中。”
陸迢曄輕勾唇,並未反駁。他反手將荷包收入寬袖內,然後道:“待我去哄哄。”話罷,陸迢曄轉身便出了殿,循著蘇錦蘿而去。
城陽郡主目送人離去,手裡的麈尾念珠越捏越緊。
“郡主。”冠珠上前來,“奴婢瞧那蘇二姑娘,也沒甚出彩的地方……”
“能被他瞧中,自有出彩的地方。”
城陽郡主撥著念珠,心煩意亂。
……
蘇錦蘿只管悶頭走,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裡,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滿目皆是梨花,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想起尚不知身子如何的老祖宗,又想起方才陸迢曄的模樣,蘇錦蘿恨恨的提裙,踢了一腳面前的梨花樹。
梨花簌簌,穿枝帶簇,漾出一片雪海,幾乎將蘇錦蘿埋在裡頭。
“阿嚏阿嚏……”香味太濃,蘇錦蘿被嗆得直打噴嚏。
“這樹,又哪裡惹著你了。”身後傳來男人涼涼的聲音。
蘇錦蘿悶著小腦袋沒吭聲,又要走,被人一把攥住了胳膊。
纖細的身子被壓在梨花地上,豔色宮裙鋪散開來,如花般盛開。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蘇錦蘿眨了眨眼,眼前是數不盡的梨花。
唇上一涼,逼近一股涼意。男人身上的冷梅香霸道而狠戾,硬生生的在濃郁的梨花香味中劈開一條路,直往她的骨子裡鑽。
蘇錦蘿被迫揚起後頸,男人親的很用力,就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吃進去一樣。
“真是愈發大膽了。”咬著蘇錦蘿的鼻尖,陸迢曄微微喘息。還敢給他甩臉子看了。
蘇錦蘿紅著眼眶,唇瓣被咬的生疼,鼻尖也刺刺的。
“城陽與我自小相識,她的病一直是我看的。”掐住蘇錦蘿的下顎,陸迢曄說話時氣息溫熱。
蘇錦蘿用力的晃著小腦袋,偏頭,露出一隻戴著珍珠墜子的白玉小耳。
陸迢曄嚥了咽喉嚨,一口叼住那玉耳,惹得小姑娘驚呼一聲。
“你,你放開……”
“放開?那蘇二姑娘想讓誰來?”原本還在戲弄人的男人陡然變了面色。“那個賣魚的?還是方淼,沈玉澤?”聲音愈發冷冽。
蘇錦蘿惶惶然。
怎麼突然又抽風了?
見小姑娘不說話,陸迢曄霍然起身,聲音清冷道:“雖是你父兄來求的本王,但本王瞧著,蘇二姑娘似是不願嫁與本王。本王並非那等強人所迫之人,蘇二姑娘既不願,本王現下就讓皇兄收回成命。”
“看蘇二姑娘是願嫁那賣魚的,或是給人做妾,還是去給那邊域的小侯爺守活寡,都不關本王的事。”
蘇錦蘿驚惶的瞪圓了一雙眼,趕緊一把摟住了陸迢曄的小腿。
不管不管,先認錯吧。
陸迢曄被撞得一頓,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蘇錦蘿髮髻上的金步搖戳在自己的腿上。這小東西,是要廢了他嗎?
稍稍往旁挪了挪,陸迢曄總算覺得沒有那麼危險了。
“不不不……”
唇瓣疼的厲害,蘇錦蘿一開口就被刺的一痛。她仰頭,看向陸迢曄,一疊聲道:“是甘心嫁的,甘心嫁的。”
這個男人,怎麼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