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官莊主高,一來這一掌並非突兀而起,二來是上官莊主自不好意思和動手,如此一來,她便輕描淡寫地阻攔了這雷霆一擊,冷冷道:“虎毒不食子,莊主真就如此狠心?”
上官莊主面帶動容,他又哪裡下得去手,本想著自己的兒子認一認錯,低個頭賠個禮受一頓罰便可,誰知他不但不認罪竟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不後悔,他又如何不氣,再看看一旁靜默不語喜怒不形於色的龍延拓,唯恐惹毛了他,為了一莊安危,他不得不痛下狠手,玉瀟然的動作,既在他所料範圍之內,又在他所料範圍之外,可以說,他是在拿自己兒子的安危做賭,即便心痛,但也別無他法,他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冷哼一聲:“如此逆子,留他何用!”
玉瀟然自然也明白上官莊主的心思,一邊為他大義滅親的魄力所佩服,一邊卻也為上官凌雲感到生氣,一莊之命是命,一人之命難道就應該捨棄?況且,於情於理,她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上官凌雲或死或傷在自己面前,這邊上官莊主不肯鬆口,那邊那倆人又不肯起來,眉目一轉,她看向上官莊主:“莊主是要賠罪?”
上官莊主一愣,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是由瀟然說了算!”她眼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龍延拓眉眼促狹,雙手環胸,姿態悠閒,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上官莊主雙手一拱,真誠道:“一切但憑姑娘做主!”
玉瀟然循循善誘:“前些時日我在貴莊做了幾天丫鬟,莊主可知為何?”
上官莊主一愣,小心翼翼道:“不是姑娘說要還債嗎?”
“那莊主可知我為何要還債?”她繼續。
上官莊主試探:“因為沒錢!”
玉瀟然笑而不語,讚賞地看著一步步接近自己目的的上官莊主。
上官莊主面色古怪,實不敢相信自己接下來的猜想,便又小心翼翼問道:“姑娘想要銀子?”
“聰明!”玉瀟然嘴角一咧,心中卻不這麼想,想著都已經提點到這裡了你才來問,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可她又哪裡知道,在上官莊主的眼中,身為諸葛遊之的弟子,為人又純善正直,本應該是視金錢為糞土的人物,如今卻伸手向別人要錢,一時間又哪裡能往這裡想,撇開這些不說,就憑她與應天帝這等關係,怎麼看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啊,上官莊主很是納悶,不過納悶歸納悶,但對於上官家來說,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那便不算是事,一時間上官莊主有些大喜在望:“姑娘想要多少銀子,噢不,黃金?”黃金黎明
龍延拓搖了搖頭,面上滿是對上官一家的同情之色,眼中卻有種幸災樂禍的色彩,以及對自己女人精打細算伎倆的讚賞之意。
玉瀟然也搖了搖頭,卻是對著上官莊主,使之面色一變,緊張道:“怎麼,莫非姑娘又不要銀子了?”
“要是要,只怕莊主你不捨得給!”玉瀟然一臉惋惜之色。
“姑娘這是說得哪裡話,只要姑娘肯不計前嫌,莫說錢財,只怕要老夫的命老夫也得給!”上官莊主急道。
“莊主嚴重了!”玉瀟然笑了笑,“莊主既如此說,那瀟然也就不客氣了,我想要莊主在北牧永寧城內的一半產業!”
“什麼?”上官莊主驚呼一聲,而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過了良久才接受了這人獅子大開口的條件,要知道天下四分,上官家的主要產業自然分佈於各大國的都城之內,“姑娘確定?”
“上官莊主若是捨不得,那便權當瀟然說了個笑話!”玉瀟然無所謂一笑,“我本就不覺得貴莊兩位公子有何對不住我之處,這話莊主也不必放在心上!”
以退為進。
高明,龍延拓輕輕一笑,眼中冷芒一閃而逝,修長的手指撫了撫精緻的下顎,對得住對不住,莊主心中自有分寸,若非看在上官莊主如此通情達理的份上,這些利息,已經算是十分仁慈了!
“不不不!”上官莊主連連擺手,“老夫並非此意,而是家中產業並非老夫一個人說了算,還需與各地家主商議,還請姑娘見諒!不過姑娘放心,明日,明日老夫一定會給姑娘一個滿意的答覆!”
玉瀟然也知道此事滋事體大,並非一人之力,不過她也不擔心,畢竟在上官家人眼中,上官家嫡系子孫自然是無價之寶,生意沒了可以再做,若是人沒了可就再也尋不回了!她也不推辭,微微頷首:“那瀟然就恭候莊主佳音了!”
上官莊主輕輕一禮之後便向著身後疾言厲色,一邊一手將二人提起:“畜生!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