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搖頭。
“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晃動腦袋,洩憤似地重擦了鼻涕。聲音之大,令他揪然變色倒退一步。
“咳!那你到這裡是……”他掩飾良好的再接再厲。
不由分說,她遞還給他手帕,聲音硬嚥的說:“謝謝。”然後憔悴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傷心地。
龍行風凝視她遠去,不解的握著她留下的東西,低頭一看,哇!她用過的手帕,他如持爆裂物般的撥開它。
當他不解的上樓後,秘書小姐神情肅穆的告訴他,“大總裁來勢洶洶的召見你。”
顯然惡運尚末離身。
“大哥。”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門而入。
龍大總裁正低頭批改之前錯過的檔案。對於龍行風的到來,他吝嗇於卷宗而不肯抬頭,此舉充滿鄙視、嚴肅的意味,更讓龍行風屏息接近。
“剛才一溜煙的跑哪去?”穩沉的男聲,似乎沒有動氣。
剛剛,他不就是安慰蘇小姐?“我肚子餓,下樓吃東西。”
“是嗎?我怎麼看到有人躲躲藏藏地逃離我的目光?”龍行雲猶然疾筆振書。
要命!竟被抓包,他的身分什麼時候淪為人犯,時時有人監視。龍行風搔頭抓耳的,詞窮。
“我是不喜干涉他人兒女私情,不過於公方面,最好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不入流的肥皂劇。”
“喔。”龍行風乖巧的受罪,就讓大哥誤會下去,就此劃下終點,反正被大哥看扁也不是剛有。明天他得找個時間上蘇小姐家把整樁事情來個一勞永逸,免得提心吊膽。隨時受蘇小姐的驚嚇。他好不容易把大哥找回家,搪塞了許多謊言,包括他一直昏迷在隱密的醫院中,虧了善心人士告知,才能接回他,讓他接受治療,成功復原。俗語說,一個謊言的形成,必須不間斷的彌補更多莫須有。而蘇小姐就像個不定時的炸彈,扯出她定會有更多人陪葬。
龍行風哈哈道歉,冀望能快快離開。“既然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人已退到門邊。
“她是誰?”大老闆架子式大。
手差一點碰到門把的龍行風,驚心動魄的回頭,苦哈哈地笑道:“她啊……朋友罷了。”
“女朋友?”
“當然不是,怎麼可能。”他語調輕鬆的揚揚手,撇清關係。
龍行雲聞言,陰蟄的抬起頭來,咬緊牙關問道:“不是她會倒在你懷裡哭?”
從他在大廳外瞥見那女子的一瞬間,心臟彷彿被一股駭然的情緒掐住,抓疼他強而有力的心,彷彿再望她一次,他會死於心悸。
女孩長得清麗小巧,清澈憂鬱的眼神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多年訓練的冷靜在她的注視下全然瓦解,他為此還踉蹌了半步。他不知她是誰,但是身處他的地盤,必是和公司有關聯,她可能是職員、廠商代表,而他隨時可放映大廳的監視錄影帶,尋出此人。
他要她,這麼寬謬的感覺一瞬間充塞他日理萬機的腦袋。以往他能不容許自己讓女人佔有他的思緒,而她是唯一。他狂傲的想著要如何擁有她,卻在專屬電梯前,由光潔閃亮的玻璃門上看到她哭倒在男人懷中。
他迅速回頭,並在電梯合上門時,看那女孩最後一眼,也將那名倒黴男人的臉孔看個清楚。這也就是龍行風在此的理由。
嫉妒這情緒從未反應在他身上,第一次嘗試,竟是因為莫名女子的淚水,那股熟悉又陌生的佔有慾。在瞭解自己的愚昧後,卻仍壓不住洶湧而至的酸悶,燒灼他的理智。
這是大病初癒的後遺症嗎?隨隨便便愛上一名女子,進而為她吃醋。
“大哥,你氣從何處來?”龍行風機伶的問道,他確信冠醫那些大夫封鎖了大哥的那段記憶,既然如此,他沒有理由認識蘇小姐,更為她怪罪他可愛的弟弟。
龍行雲僵硬的靜默幾秒鐘後,不自在的走至酒櫃,取出一瓶烈酒,背對著龍行風仰頭掇飲。
一時之間,兄弟再也無話應對。
良久,龍行雲突然冒出一句,“對不起。”
“啥?”等待中的龍行風為著這句話,差點站不住腳。
他……他沒聽錯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驕傲張狂、陰險狡猾、毫無人性的大哥,竟然跟他說 “對不起”。
天啊!他實在太震驚了,莫怪乎昨天晚上龍家老小群聚在一起討論大哥是否痊癒,爸、媽說大哥向他們問安,弟妹說大哥對他們說再見,聽了之後他還嘴之以鼻,沒想到現在他就見證這個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