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顫,整個人好似都要跌倒。
急忙小手扶著哥哥的胳膊,馬上換來張灝親切笑臉,沐憐霜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恐懼,盯著哥哥有些蒼白的臉色,急道:“灝哥哥,你臉色好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強忍著心頭驚濤駭浪,張灝笑著搖頭,臉上馬上恢復一絲血色,說道:“沒事,就是覺得禮物太貴重了。”
沐憐雪不解的眨眨眼,她看的清清楚楚,也沒覺得那幾件漂亮的小玩意有什麼稀奇,怎麼哥哥如此看重,難道里面還藏著什麼驚人玄機嘛?
也沒馬上解釋,張灝心中苦笑,就算是解釋恐怕也沒人會相信,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身處的世界,竟然不是我本以為的那個世界嗎?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深吸一口氣,今日這一出偶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因為這位老人家不是別人,正是名臣解縉的母親賈氏。
前文說過,解縉自小就是神童,生而秀異,穎敏絕倫,其家族本是寒門小戶,但其母親確是滿腹才華,一手啟蒙教導了童年時的解縉諸多學問,而因此解縉從小就名動鄉里,才情驚人,八歲時就能憑藉膽識機智折服本地大戶,後一生又接連做過無數件家喻戶曉的趣事,流傳的佳作極多,一門三進士,當大臣後更是名動天下。
只可惜大凡神童都是一身傲骨,骨子裡難免才氣放逸,桀驁不馴,解縉後來為太子幾次仗義執言,而最終得罪永樂皇帝,因此被投入錦衣衛大牢多年,直到後來被紀綱體會上意,命錦衣衛把解縉在冬日立,偷偷悶死在大雪之中。
當日張灝命人偷樑換柱,把個真解縉救下,就藏在這萬安寺中,而所謂的佈施香火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位名臣,也是該讓人家母子見上一面的時候了。
此事雖然隱秘,不過張灝也未瞞著皇帝朱棣,只不過遵照朱棣的意思,是要讓解縉從此隱姓埋名,至於帝王是否會遷怒自己多管閒事,張灝則絲毫不擔心,荒唐事做得多了,也不怕在惹更多的麻煩上身。
憑空接受人家一份大禮,張灝點頭預設今後會照顧其孃家,引得女眷們神情欣慰,紛紛含笑道謝。
“受此大禮,灝定當回報。”張灝面含深意的說出一句承諾,在老夫人強忍著激動心情,神色感激的注視下,攜憐霜小手轉身出了殿門。
當日解縉意外暴斃,張灝怕老夫人受不得打擊,曾書寫過一封信,信上模凌兩可的寫了四個字,亦真亦假,所以老人家才會抱著一絲希望,沒有因此傷心之下,出個什麼好歹。
不提女眷們進入禪堂中聽講,張灝拉著憐霜一溜小跑的衝向後山院子,那玉盒早已揣在懷裡,心情急切下,剛拐過一道角門,就險些與人撞在一起。
“混賬,誰家的賤種如此不守規矩?”
張灝反應極快,馬上停住身形,拉著神色迷茫有些不知所措的妹妹站住,看了一眼罵人的中年婦人,無視對方身後跟著一群人,也不管來人是什麼身份。
“給我打,打到只剩下一口氣後,交由她家主人發落。”張灝淡淡吩咐道。
那中年婦人險些被人撞到,脫口而出就是一句罵人話,等她鎮定下來,一見到面前兩個孩子穿戴不俗,顯然非富即貴,不由得心中暗暗後悔,
不過哪裡會想到,這少年更加蠻橫不講理,張口就要打人,氣的中年婦人雙手叉腰,可惜沒等張嘴,就被從後面追上來的青年一腳踹飛。
一聲慘叫,婦人被踹的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直抽搐,這一腳實在是力量太過巨大,就是張灝也有些心驚。
“夠了。”張灝看了眼踹人的親隨西門榮軒,阻止他繼續打人,再打下去的話,估計那婦人命就沒了,瞪著對面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皺眉道:“今晚你家主人必須親自到後山去向我請罪,敢要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並未把此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心上,張灝拉著憐霜就要出去,大家身處的地方是寺廟後門前的一片空地,出了後門前面就是郊外,就能隱約能看見自家院子。
“你,你傷了人還想走嗎?哎呀,快護著小姐走。”
隨著一位管事穿戴的中年人大叫,接著就是神色有些氣急敗壞,準備護著人群中的兩位美貌少女走人。
根本不打算理會這些人,張灝腳步剛踏出後門,卻同樣後退一步,迅速打量一眼飛奔而來的二三十個漢子,人人手裡拎著腰刀短棍,其中領頭的卻是一位道士。
張灝砰然大怒,指著那些氣勢洶洶,跑過來的漢子,厲聲道:“統統給我殺了,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