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眾位管事告假,準備請上一年假期。”
“咦,一年假期?”
姑娘們一時有些糊塗,此刻大家都坐在椅子上,嬸子手執毛筆,準備把作出的詩詞抄寫其上,無非傳遞給自家人觀看品評,等過幾日就要一起燒燬的,女人家的作品即使再好,也不能輕易流傳出去,除非自覺才華過人,寫的又是真正的佳作。
屋裡姑娘們匯聚一堂,沐姐姐和秦晴筠坐在一處,蕭氏姐妹和憐霜坐在對面,書萱,紫鶯,入畫,含香和一些大丫鬟們各自散座,朱元香則神色愜意的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拎著把團扇。
芳寧公主遠在北方,不過一切安好,隨著靈楓過去陪著她,已經打算過些日子回京相見,探春和史湘雲留在臺灣,每日忙忙碌碌,倒也不算寂寞,而紫雪諸事繁忙,已經成了內宅的大管家。
“為何要請假?難道灝哥哥怕了不成?”憐霜抬起小臉,得意洋洋的嘲笑,就屬她拼起詩來不留情面。
眾女鬨笑,這幾日灝二爺的落魄模樣,大家自是看在眼裡,笑在心上。
身為唯一站著的一家之主,張灝後背雙手,不屑的道:“那是爺故意讓著你們,小丫頭別得意,哼其實請不請假無所謂,但詩社成立三日了,也該做些正經事。”
“何為正經事?還請示下。”憐霜身邊的蕭雅月一本正經的開口,神色間很是好奇。
望著大家匯聚而來的好奇目光,張灝悠然說道:“咱家園子修好有些日子了,我想應該把它畫出來,老祖宗來年六十大壽,就當做壽禮如何?”
“這主意不錯。”憐霜美眸放光,撫掌笑道,其她人紛紛點頭,覺得灝二爺的主意有些意思。
沐憐雪和秦晴筠對視一眼,沉吟道:“論理說灝兒一年的假不多,這修園子要一年,畫園子少說也得兩年,倒要咱們一起動手,不然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如何費得這許多工夫?”朱元香搖著團扇,笑吟吟的道:“老太太就喜歡個熱鬧,其實房子畫的歪七八糟,應個景就行,關鍵是要把咱們都畫上去,尤其是出嫁的幾個妹妹,連同老祖宗她自己,圖的就是一個‘行樂’。”
大家不禁面面相覷,如此一來,其難度何止增加了一倍?李氏搖頭道:“恐怕難了,咱家裡哪有擅長人物畫的?要是工工整整的描繪建築,勉強可以,但栩栩如生的人物百態,卻是大工程。”
“我倒想試一試。”秦晴筠輕輕說道,神色間非常自信,接著輕笑道:“我自覺對人物有些把握,沐姐姐善於畫些草蟲鳥兒,就是蕭家妹子都有些真本事,入畫人如其名,善於上色,含香別看她年紀小小,倒是畫流水假山很是在行,我身邊幾個丫頭也有不俗手藝,嗯,不過還需要一些伺候我們的人手。”
“需要什麼人手直說,無非大家齊上陣罷了。”張灝有意給她們點苦頭吃,自然忙不迭的問道。
“前些日子,吃螃蟹賞菊花時,老祖宗曾經提過,誰知香丫頭想都沒想的一口答應,一個月後,果真送上一副大作,哎呀我的老天爺,她還真是有本事,花錢顧人照貓畫虎,也不知畫的是誰家。”
突然李氏大笑中道出這一番話,鬧得姑娘們一頭霧水,糗的朱元香鳳目眯著,笑罵道:“當日也不知怎麼就答應了,老祖宗要留住那時熱熱鬧鬧的情形,我就一口答應了,就回去把張寶張文幾個叫來,原本以為都是些才子,誰知他們一肚子草包,愣是把咱家畫成了荒郊野嶺,那些人物都像是妖魔鬼怪,沒等我拿去給老祖宗過目,巧巧的陪嬸子撞見,真是丟人到了家了。”
這一番嬉笑怒罵,立刻使得大家鬨堂大笑,沐憐雪也不禁莞爾,恍然大悟的道:“我想起來了,難怪灝兒要畫園子,被嬸子一番取笑,自是氣的她回去怒斥幾位兄弟,他們幾個就立下誓言,這些日子都在請人作畫呢,都想在老祖宗壽宴上露個大臉,灝兒是想一較短長?”
“那倒不是,不過既然畫的是咱自己家,還是得自己動手方好,我早已回絕他們帶外人進園子裡觀摩的請求,要他們畫自己家去,如此一來,這差事就要落到咱們頭上。”張灝朗聲笑道,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至此終於明白過來,朱元香躺在太師椅上一搖一晃,哼哼道:“反正我是不會作畫,既然添為後勤管事,管教大家吃飽喝足,也好有力氣做那苦工。”
這話立時引得姑娘們笑罵,李氏氣道:“這根子就出在你香丫頭身上,你倒是圖個省心省力,不行,絕不能讓你清閒下來,反正這花費的銀兩極多,倒要落在你頭上不可。”
沐憐霜噌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