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早已料到,隨著被人認出真實身份,早有好事的大聲喊道:“哎呀,那是安東侯張侯爺,新任錦衣衛指揮使,兩位娘娘千歲的乾兒子啊。”
兩位郡王大吃一驚,急忙停下腳步,要說這些目空一切的天潢貴胄最忌諱的,恐怕就屬錦衣衛了,而錦衣衛指揮使,更是所有皇族子弟做夢都會嚇醒的兇人。
這些年,凡是皇族被問罪的,幾乎都是由錦衣衛動的手,要說平民百姓只是心裡懼怕,豪門世家只是心裡恐懼的話,那各地藩王就是赤luo裸的夢魘,猶如附骨之疽般的徹骨之痛。
惡狠狠的盯著張海,又抬頭看了眼已經攙扶遠去的宜安郡主,兩位郡王一言不發,甚至連姓名都不敢留下,板著臉扭頭就走。
其他貴族青年目瞪口呆,急忙伸手朝張灝略微一拱手,一個個馬上轉過頭去,生怕被這位煞星記恨,那眾仙坊血案才過去多久?
心中鬆了口氣,即使三頭六臂,又豈能抵擋住這麼多人?張灝悄悄收劍,含笑而立,並未趁機出言辱罵或是言語挑釁,做人當懂得見好就收,再不給對方臺階下的話,多半就是自取其辱了。
兩位皇孫一見張灝就嬉皮笑臉的,在宮裡他們就是灝二爺的跟班小弟,在說如今年紀尚小,也不懂得自重身份。
“嘿嘿,灝哥哥,兄弟不知是你,剛才忍不住就跟著大夥跑過來,莫怪,莫怪。”
“灝哥兒,你怎麼來了?還穿的一身下人衣服,哈哈,險些傷到自家兄弟。”
“愛去哪去哪,別在我面前晃悠,看的心煩。”
隨意揮了揮手,張灝不願意任何男人親近沐家姐妹,在這方面他到和世間爺們一模一樣,對待真正喜歡的女人,心眼恐怕比針鼻都小。
神色臭臭的摸了下鼻子,兩位皇孫老大不樂意的嘟嘟囔囔,在瞧了眼遠處的各家姑娘,眼睛一亮,心照不宣的賊笑,轉身領著一大幫子貴族青年,到別處花園玩去了。
倒是有數位勳貴子弟後背雙手,一直站在岸邊邊上冷眼旁觀,眼見安東侯現身,已然清楚今日詩會的真正用意,他們都是各位姑娘的兄弟,自是不肯跟著離去,依然重新坐下閒話。
**眼見事端平息,原本打算上前邀功請賞,只不過又沒打起來,此時上前不免沒趣,又瞧見灝二爺像趕蒼蠅似地把皇孫趕走,心中一琢磨,立時知曉二爺用意,暗道該是二爺想著和眾家姑娘親近親近吧?嘿嘿嬉笑,急忙拔腿就走,去堵截帶人過來的李安了。
春風依舊,香闈仍在,青青綠草,百花盛開。
只是人事已非,親眼目睹這一番變故,尤其是眾位皇族子弟全都離去,幾十位失了興趣的大家閨秀,立時告辭離去。
芳寧公主並未在意,笑吟吟的和沐憐雪低聲交談,而小丫頭憐霜卻大覺掃興,嘟噥道:“不就是男人走了嗎?真沒意思,哼,嫁給皇族有什麼好的,真是鼠目寸光。”
可愛話語雖說動靜不大,卻被並未離去的姑娘們聽清,彼此相視苦笑,在朱智真和沐憐雪吃驚的注視下,心中立時震驚之極,身後丫鬟們更是吃驚的紛紛失聲叫了出來。
但見隨著混世魔王緩緩走來,五十多位豪門貴女,神色莊重肅穆,竟然心有靈犀的同時盈盈下拜,那圍繞身邊的二百多個丫鬟,全都神色激動,竟然跪倒地上,就這麼磕起頭來。
比起剛才灝二爺欺負女流,震懾住一干青年還要令人大驚失色,鬧得其她宗室女和一頭霧水的小姐們不知所措,茫然站在原地。
張灝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注視著一眾朝自己施禮的女孩子,心中瞭然,都是些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大家閨秀,再看看附近一臉莫名其妙的貴女們,都是些十三四歲的小丫頭。
沐憐霜都瞧得呆滯了,嚇得急忙躲到姐姐身後,她為人雖然頑皮,但因父母早已雙亡,為人性子最是敏感懂事,抬頭瞧著姐姐和芳寧公主面色不忍,隱含同情,立時強忍著沒有說話。
慢慢走過來,張灝一直走至眾女身前不遠處,昂然而立,坦然接受所有女孩子們的跪拜。
輕輕嘆息,張灝神色誠懇的說道:“眾位姐姐妹妹請起,這大禮,我張灝生受了!張灝在此對天立誓,幾日之後定當回報諸位,若有半句虛言,叫我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人人動容,這番語出至誠,溫暖人心的話語,立時刺激的數百位少女喜極而泣。
一位姿色清秀,氣質溫婉的姑娘再也忍不住,走至一位相熟的姐姐身邊,先是把手中絲巾遞給對方,然後詢問道:“姐姐為何哭泣?瞧得妹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