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筠到底是灑脫飄逸之人,很快就恢復如常,禮貌的請來人飲茶,兩人隨意說了幾句話,自覺孤男寡女獨處一處多有不便,馬上道出主題。
“我家有位多年老僕,一直負責打理販賣官鹽,沒想到前日收到急報,說老人家被皇太孫下令抓進了大牢,而家財則都被錦衣衛查抄了,唉,妹妹想請兄長出手相幫,不知兄長可否應允?”
張灝心中有些驚訝,不禁深深望著對面玉人,但見秦晴筠神態落落大方,目光純淨中正,解釋道:“不瞞哥哥,老僕這些年時常偷偷販賣私鹽,但數目都不驚人,他也是為了主人家著想,勉強算是情有可原!此事妹妹本不欲祈求外人,尤其是不想開口求不相關的噁心男人,唯有哥哥當日語出驚人,肯為女兒家仗義執言,那天一見心生親切,這才厚顏相邀,還請哥哥莫怪晴筠知法犯法,庇護家人。”
如此一位天仙般玉人語氣親切,毫無一絲隱瞞,話裡話外真摯感人,恐怕沒有男人會拒絕吧?張灝目光深邃,尤其是此事並不大,對於張灝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知妹妹想求我如何相幫?”張灝似笑非笑,目光直直盯著佳人,親和依舊。
“老僕為人忠厚,只求保住一命,那些家財不要也罷。”秦晴筠心中有些不悅,更有些被人誤會的難過,竟然美眸濛霧,強忍著正色回道。
張灝萬萬想不到玉人如此敏感,一句懷疑的話就面上難堪,暗歎真是多愁善感啊!又一聽對方只不過求保住一條人命,沉吟道:
“此事只是你一家之言,還不能馬上答應你什麼,不過我會立即修書一封送往揚州,請皇太孫秉公執法之外代為照顧一二,如果罪責不大的話,當能保住一命,至於那些家財,卻得依著律法秉公處理了。”
秦晴筠頃刻間歡喜點頭,這一瞬間璀璨綻放的絕美芳華,瞧得張灝心口發堵,竟然立時動了心思,話說如此一位多愁善感的絕色佳人,豈能任由其他男人佔為己有?
而秦姑娘自是不知對面惡人已經動了邪念,當瞧見他並未因美色而大拍胸口胡亂應承,也未藉機提出什麼非分要求,或是直接站起拂袖而去,都證明對方已是把自己當成了朋友,自己倒是沒有看錯人。
歡歡喜喜的站起躬身道謝,秦晴筠輕笑道:“那就多謝哥哥了,此事只要能秉公審理就好,其他的妹妹不敢奢望。”
美人如玉,心無雜念,鬧得張灝心中羞愧,暗道還是一切隨緣吧!如此佳人只能令人憐惜,強行採摘的話,不但暴殄天物,自己又與一干禽獸有何分別?
看著有禮有節,進退得當,毫無女人家的小氣任性。在對比這些日子上門求情的一干親朋好友,真是高下立判,一個個只知道保住財物,下面人的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貪婪嘴臉令人噁心。
不過張灝並未就此愛上對面玉人,頂多是有些好感而已,而秦晴筠同樣如此,倒是當對方為知己好友更多一些,當下兩人笑語春風,相談甚歡,直到日落時分才互相告別,各自回家不提。
一回家,張灝首先看望兩位嬸嬸,都是姿容秀麗,舉止端莊的**,而弟弟妹妹則年紀還小,規規矩矩的好似個小大人一樣,惹得張灝心中不喜,略微說了會兒話,當即告辭而出。
沒等去看望老祖宗和眾位姐妹,就被姑姑張貴妃召至皇宮,一旁陪著的還有賢妃,而王貴妃身體不好,並未過來。
“找我兒前來,姑姑是有事相商。”張貴妃歡喜不盡的摟著張灝,親親熱熱的說道。
笑著朝乾孃賢妃做個鬼臉,逗得賢妃薄怒淺笑中,伸手在他臉上使勁捏了下,笑道:“你乾孃身體不好,咱們娘們就商量著,想祈求陛下開恩,把宮裡年老些的都放回家去,也算是為娘娘祈福了。”
心中歡喜,長輩親人們如此善心之舉,即使再為難,張灝也不會拒絕,信誓旦旦的大包大攬,笑得兩位美婦花枝亂顫,三人好一番親熱說了會家常。
張灝對於如今後宮一片和睦深感驚訝,不過隨即釋然,這幾位最受寵,地位最高的嬪妃都未生有後代,互相之間還有什麼可爭的?
再來就是因為自己了,彼此才能放下成見,又因皇后之位直到朱棣駕崩時都未確立,因此誰也別指望著當上什麼皇太后,人家太子的親孃明明早已故去了。
而賢妃則是朝鮮國人,本就沒什麼可爭的,自己姑姑無慾無求,王貴妃仁義善良,真沒想到都被自己遇見了,連個宮鬥都看不見,真是天生幸運啊!
其實張灝自己也清楚,他看到的永遠是和睦表象而已,真正皇宮裡刀光劍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