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視她們,長房的下人大多謹守規矩,比之其他房的下人,自是與眾不同。
好似眾星捧月一般,一大群丫鬟簇擁著幾個姑娘進了最外間的花廳,人人神色好奇,這醉夢居對她們來說,可是個稀罕所在,平日基本很少有人敢進來,頂多是在院子中停留。
只見空間寬敞的花廳中,空蕩蕩的擺設簡單,除了一些青竹傢俱外,連個字畫古玩都沒有,更別說什麼金銀玉器,翡翠瑪瑙了,整個廳內古樸雅緻,使人見之俗念全消。
“各位姑娘小姐,還請換下外衣,今日二爺可是特意吩咐婢子們,在後花園的碧空亭中設宴呢。”
神色驚訝的幾個姑娘,略微打量下廳中環境,紛紛含笑點頭,被書萱等丫鬟伺候著更衣,她們身邊的貼身丫鬟,早被紫雪領到了後花園,身前都是張灝院子中的迎春等幾個丫鬟服侍。
沐憐雪含笑看了張灝一眼,卻並沒有馬上讓書萱幫她脫衣,反而神色罕見的頑皮一笑,纖手一翻,三枝吐蕊綻放的臘梅現身手上。
“晚上過來,兩手空空的未免失禮,正巧路過稻香居,呵呵,就偷偷折了幾隻小姨園子裡的梅花,憐霜還特地作了一首詩呢。”
姑娘們馬上來了興趣,這些日子,她們成天聚在一起舞文弄墨的,今晚又是詩社聚會,少不得紛紛叫嚷,一個個心中好奇的要死,都要瞧瞧這個新來的姐妹,能作出什麼樣的大作出來?
這閨房少女之間,自是把兒戲之事當成了鄭重其事般的大事看待,想她們平日足不出戶,又沒什麼娛樂活動,無非是把玩簡單的閨房玩具,或是打打雙陸棋牌,在園子中流連串門,比之後世的豐富多彩,可謂是無聊之極了,不過倒也養的人人氣質不同凡俗,溫婉秀氣,一點點小事就能使人心滿意足。
對於她們異常重視詩社,張灝心知肚明,此時哪捨得掃興,也跟著鼓掌而笑,就看見沐憐霜神色歡喜,小模樣秀氣絕倫,嬌羞的笑道:“那妹妹就當著哥哥姐姐的面,獻醜了,呵呵。”
“快說,快說,只要你作出一首好詩,我這個社主,馬上批准你加入雪域詩社,哈哈。”
三姑娘張可兒,上前笑著摟住沐憐霜的香肩,毫不見外的說道,沐憐霜立時歡天喜地,一副毫無心機的孩子樣,看的其他人失笑,倒也頃刻間贏得了大家的歡心,對這位無父無母的孤兒,更增三分憐愛之心。
沐憐霜正經顏色,輕聲念道:“誰家園內紅臘梅,暗暗偷攀三兩枝,羅袖隱藏人不見,馨香惟有蝶先知。”
“好,好一個馨香惟有蝶先知。”眾人笑著拍手,到讓沐憐霜小臉紅紅,嬌羞的躲在姐姐沐憐雪身後,看的大家更是大笑。
張可兒大聲喝彩,眼珠一轉,嚷道:“好,正是應景應情,有趣有趣,咱們詩社呀,這下子可真是人強馬壯了,灝哥哥,這幾天,蕭家姐姐妹妹,可顯露了大才呢,其她人也不消說了,誰沒有幾首揚名園子中的成名作,唯有你,卻是吝嗇之極,不但一首作品皆無,還成天嚷著混進詩社呢,妹妹可不依著你,不行,你現在馬上作出一首和憐霜妹妹能對應的詩詞出來,不然,我們就把你趕出詩社,哼哼。”
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張可兒一煽動,頓時激起幾個姐妹的贊同,張灝搖頭笑道:“獻醜不然藏拙,我一個不學無術之人,豈能跟眾位大家相比,咱也就是幫你們打打下手,端茶遞水的小管事而已,可不敢喊出一首打油詩出來,那可就貽笑大方了,呵呵。”
卻沒想到,這自謙的話一出口,頓時惹得蕭家姐妹捂嘴嬉笑,幾個妹妹也是嘻嘻哈哈,神色曖昧之極,唯有沐憐雪臉色一紅,恨恨的瞪了張可兒一眼,把個張可兒鬧得捧腹大笑,看的丫鬟們莫名其妙,只有沐憐霜暗吐丁香,低頭竊笑。
脫下裘皮後,沐憐雪一身的合體大紅長裙,蓮步疾走,故意漫不經心的走至張灝身側,羞澀的低聲道:“都怨你,那天寫的羞人詩,都被憐霜那個臭丫頭瞧見了,又獻寶似地跑去跟可兒投誠,以作進身之階,真是個壞丫頭,都是被你帶壞了,哼。”
張灝一愣,好笑的看著精靈古怪的沐憐霜,跟著哈哈大笑,笑道:“這丫頭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就說嘛,平日那信裡成天寫著今日又捉弄誰了,昨日又把哪個長輩氣的滿院子追著打她,剛才一見,卻裝著一副惹人憐愛的老實樣,果然,這小丫頭是在裝神弄鬼呢。”
心中歡喜,張灝故作生氣的拍拍沐憐霜的小腦袋,惹得這丫頭神色委屈,敢怒不敢言的低頭不語,作怪的受氣模樣,只氣的沐憐雪上前伸手,一把捏住她吹彈可破的嫩臉,沐憐霜立時服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