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焉,一位是張灝,此刻正在津津有味的欣賞一本描繪妖精脫衣的畫冊,一位低頭研究摺扇,正是那位年輕人四泉。
旁若無人的皺緊眉頭,四泉看都未看來人一眼,倒是那薇仙姑娘有些不悅,因為三位公子的眼光滿是獵奇,哪有一點平日遇見的客人,一臉的尊敬討好。
“夫人請了,這主人自號守愚,這字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分辨不出是哪位大家,唉,慚愧,慚愧”
微微可惜的合上湘妃竹扇,四泉有些懊惱,惹得薇仙姑娘心中一驚,脫口而出的問道:“竟然連先生都看不出,真不知到底誰能分辨出主人家是哪位大家,恐怕難了。”
無意間流露出的一臉崇拜,霎時惹惱了三位公子,就是幾位讀書人都怫然不悅,這自古就文無第一,都心想真是好大的口氣,不禁都升起一較短長的想法。
“先生?可笑,敢問公子貴庚?”
一位一身藍緞子繡竹長衫,頭戴白玉冠的富家公子冷笑問道,手中捏著一把燙金鑲玉的名貴摺扇,長長的鮮紅流蘇一晃一晃,一連串的古玉,珍珠,瑪瑙,閃閃發光。
“你又是何身份?我家先生身份尊貴,學識淵博,自然配得上先生稱號。”薇仙異常自信的揚起俏臉,即使面對的是三位富家公子,一樣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呵,一個粉姐罷了,竟敢如此無禮,今日真是遇見怪事。”那富家公子失笑,手中名貴扇子在另一隻手上一敲,發出一聲悶響,頓時陰沉著臉,幽幽的道:“我乃金華安,我身邊二位賢弟,一姓黃,一姓楊,不知姑娘能否猜出我等身份?”
“沒聽說過,左右不過是豪門子弟罷了,學著人家附庸風雅,奉勸三位公子,人言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把扇子不過年代久遠了些,卻不是古董,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上面沒有名人親筆題名,那警句也不是詩詞歌賦,您等拿著不免不倫不類,倒是和先生相得益彰,此為薇仙的一片心意,還請公子抬愛,不要與薇仙計較。”
夾槍帶棒,薇仙偏偏能說會道又表情豐富,說道最後,竟然從不屑神態中迅速轉換成言辭懇切,她本身又是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立時鬧得三位公子相對無語。
男人自然不能與美女斤斤計較,就在此時,忽然周圍的幾位讀書人,有一個一臉狂喜,大叫道:“原來是京城國子監的紫竹三傑,在下見過三位兄臺。”
“紫竹三傑?”紫薇立即一頭霧水,瞪著美目好奇的一眨一眨,還是掌櫃的低聲解釋道:“姑娘,奉勸你們還是走吧,他們不但是附近有名的文采風流之士,其父親都是當朝重臣,那金公子的父親就是閣臣金幼孜金大人,其他二位的父親,乃是黃淮大人和楊榮大人,幸好他們都是讀書人,速速離去吧。”
看著那幾位彼此見禮的讀書人,紫薇神色一變,顯得有幾分不安,不過到底年紀輕輕,即使知道對方萬萬得罪不起,不過還是很驕傲的站著不動,有些不知深淺,何況她自持身邊先生身份特殊,大家之間又沒有恩怨,倒也不算害怕。
即使這樣,薇仙也不敢在開口了,很小鳥依人似的伴著四泉,神態溫柔。
倒是四泉抬頭瞅了對方一眼,並未說話,神色間很是傲慢,他本就是要強的性子,面對張婉兒的客氣態度時,很自然的謙虛對人,但面對仗著家世的大臣之子,則流露出讀書人的風骨,竟然比對方還要驕傲的模樣。
“本人賤號四泉,見過三位大名鼎鼎的紫竹三傑,呵呵,在下名叫李兼。”
“李兼,咦?你是今年的狀元公,難怪有些眼熟,失敬失敬。”一位讀書人大喜,急忙上前恭敬施禮。
峰迴路轉,幾位讀書人立時又跑過來見禮,這次輪到三位富家子弟神態驚訝,全都顯得客氣了一些。
不過堂而皇之依偎在這位狀元郎身邊的薇仙,洋洋自得的俏模樣,惹得非常自負的三位公子心中不悅,就聽李兼淡淡的道:“這把扇子是薇仙姑娘要贈送與我的,還請三位公子高抬貴手,掌櫃的,把它收起來,多少兩銀子儘管開口。
周圍人都臉上變色,這般無禮無疑要得罪人了,即使你是堂堂的狀元,那也不過是翰林院的七品編撰,焉能放在重臣之後的眼裡?
但沒等三位公子發作,突然最裡面的張灝轉過身來,沉聲道:“把扇子給我。”
“憑什麼給你,你是???”那富家公子金華安大怒,緊接著看清裡面那位的長相,呆呆的瞅了一會兒,一言不發的扭頭就走,還順便拉走其他二人。
這一番變故,可以說有些令人措手不及,不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