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地板上都是水,叫她們取些抹布擦一擦,姑娘們都在這裡,可別摔倒了誰。”
乖巧的點頭,兩個小丫頭一臉羨慕的看著入畫,看著這位在園子裡地位不下於姑娘們的姐姐,笑嘻嘻的轉身離去。
拾起地上的翠膽花瓶,入畫又小心翼翼的摘下三朵花,一一插入瓶中後雙手捧著,走至一側的觀景閣中。
看著最側邊坐在一起的三位少爺,入畫臉色有些不高興,忽然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急忙扭頭一看,頓時笑容璀璨,含羞問道:“這麼大雨的,二爺怎麼也過來了。”
“沒事出來散散心,他們幾個呆了多久了?”張灝溫和笑笑,朝著樓中一指。
急忙放下花瓶,上前伺候張灝脫下鶴羽蓑衣,入畫動作輕柔小心,神色專注。
“都來了半個時辰了。”入畫撇撇嘴,埋怨的道:“二爺為何放他們進來呀,一個個只知道自誇自贊的,芝麻大的小事,就能吹噓上半天,真當園子裡的姑娘任事不知嗎?可笑”
張灝哈哈一笑,好奇的側耳傾聽,就聽見是張文在那說話,不禁往前走了幾步,那聲音馬上聽的清清楚楚。
“詩詞乃是小道,我們兄弟甘拜下風,不過恐怕總比二哥強上一些吧?”
“你們三人還是回去吧,樣樣比不過人,就拿兄長說事,卻不知已經流於下乘,令人不齒。”
“誰不知二哥是仗著幾分小聰明,這才能夠被陛下寵信,如今寵信不在,不過一平民矣,秦姑娘為何偏偏替他說盡好話,莫不知道,人家可是有芳寧公主的垂青呢。”
“就是,沐姐姐,難道你還對他死心塌地嗎?二哥是好,可惜已經被公主捷足先得了,憑你的人品相貌,豈能給人做小?”
“這兩個小子,太無用了。”張灝啞然失笑,如此赤luo裸的貶低兄弟,藉機抬高自己,還真是被秦姑娘說對了,流於下乘從而會被人輕視的。
大步而上,踏過十幾層階梯,惹得閣樓中的人紛紛望過來,一見是張灝,幾位姑娘一臉笑意,發自內心一如以往。
即使張灝如今成了平民,三個弟弟也不敢有任何傲慢之處,急忙站起,其中張文到底忍耐不住,笑道:“見過哥哥,不知哥哥可否回答一個問題。”
“不用問了,人家姑娘喜歡誰,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去幹涉?”
被張灝的話嗆得臉色一變,張文也知道再說下去,那就是自討沒趣,人家秦姑娘貴為郡主,又不是張家的親戚,他哪有資格過問人家的事?
“好了,你們回去吧,放著自己家不呆,卻成天惦記這裡的女孩子,即使你們如何辯解也是無用,不過都是一群好色之徒罷了。”
三人一呆,再看看捂嘴輕笑的姑娘和丫鬟們,至此才算是明白過來,為何張灝會放他們進來。
其她姑娘笑而不語,沐憐霜則沒有顧忌,指著一直色迷迷瞅著自己的張貴,罵道:“真是無恥,以前成天叫囂著同是自家兄弟,憑什麼不讓進園子,這幾天倒是放你們進來了,卻一個個只知道到處調戲丫鬟,沒一個好東西,今後你們誰要是再敢過來,可別怪本郡主打斷你們的腿,哼”
不等三人一臉委屈的準備辯解,張灝皺眉道:“都回去用功讀書吧,成天跑到這裡像什麼話,放著滿京城的女人不去找,偏偏只知道惦記我身邊的,沒點爺們志氣。”
“二哥,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幾位姐姐又沒嫁給你,憑什麼不讓兄弟們追求?”張貴突然開口,一臉怒氣。
“嗯,這幾日機會也給了,要不要現在問問她們的心意?”張灝也未生氣,笑吟吟的問道。
張貴一呆,下意識的道:“問就問,我就不信姐姐們都喜歡你?”
緩緩轉身,正對著端坐的姑娘們,張灝笑道:“我打算過幾日就去杭州,算是兩手空空的過去,去做一名無權無勢的老百姓,不知誰願意陪我同行。”
面對張灝很孩子氣的逼大家表態,幾位姑娘立時神色變得複雜,瞧得張文和張貴兄弟倆心中大喜,而張寶則一臉平靜,低頭輕嘆。
沐憐雪只覺得心口發緊,心想此事對於灝兒的打擊太大了,竟然讓他有些患得患失,不再自信了吧?還是另有他意?
無論如何,這第一個表態的都得是自己,沐憐雪心中早已有了選擇,輕聲道:“我自然是要陪灝兒動身的,即使住的是茅草屋,吃的是粗茶淡飯,那也無所謂,何況,灝兒絕不會讓我受苦的,呵呵”
“還有我,不管哥哥去哪,妹妹都要陪著你,嘻嘻。”小丫頭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