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到溫泉去當縣長了。現在的溫泉縣長破天荒地由當地國軍連長在兼署。其餘九縣縣長亦有好幾名被“真主之劍”所殺害。伊犁危矣!伊寧寧乎?
四月初,馬伯龍來到了城西大校場觀看部隊訓練。馬伯龍對騎兵的訓練一向以嚴酷殘暴而出名。但是當其來到西校場時,還是被眼前格鬥場面驚呆了:黑黃雙方手持白蠟木棍當“馬刀”在練對劈。志武的騎警隊和騎兵旅警衛營營長在捉對廝殺。
志武的黑色大簷帽下露著白色的紗布,看樣子漂亮的大簷帽還是不如國軍騎兵的鋼盔結實耐用。一營長海本清三十歲左右,雖然戴著鋼盔,護住了頭,但臉上的青痕突起,模樣比志武還要慘些。兩人打得性起,一棍比一棍兇狠。志武的白駒大隊計程車兵們以一當三,和他們的大隊長一樣,恨不得把對方吃掉。
雙方的長官羅田才、馬志文站在各自隊伍後面為自己計程車兵在打氣鼓勁。白駒部隊的孩子們雖然年幼,人數只是對方的三分之一,但他們憑其長期訓練的技能,很快地把羅田才的警衛營打得紛紛掉下馬來。
馬伯龍看得氣從胸中生,膽從兩肋湧,不覺手也癢癢起來,催動大紅東洋馬來到大兒子前:“志文!敢不敢咱爺倆比劃比劃?”志文說:“比劃就比劃,輸了可不許仗勢欺負人!”
爺倆持棍在手,各自撥馬走開。馬伯龍掂著手中沉甸甸的木棍,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可解人意的東洋馬立刻八隻海碗大的馬蹄騰空翻飛,向著來馬衝了過去。兩馬相遇各自揮刀迎擊,馬伯龍只覺右臂一沉,手中的木棍差點脫手。馬伯龍胸中好似遭受重錘猛擊一般,連氣都上不來了。“好小子!給老子一點面子都不留,看老子怎樣收拾你!”
兩匹戰馬再次相遇,馬伯龍不再象上次那樣高舉馬刀與兒子硬碰硬地幹了,而是將馬刀貼臂上舉,當馬與馬即將相遇時,馬伯龍將馬韁繩向外一帶,脫離了大兒子的馬刀所劈範圍,與此同時,勒韁收馬,雙手抱刀,仰身向後旋身揮刀一掃,意將志文斬落於馬下。
此刀法曰“龍捲風”,是馬伯龍戎馬一生潛心獨創之殺手鐗。察哈爾一戰,馬伯龍智劈黑田大佐用的就是此招。今日要不是事關為父尊顏,馬伯龍是不會使出此招的。
馬伯龍的護顏之招沒有取得期望效果,馬志文早就琢磨透了父親的招數,在父親揮刀向後橫掃之機,也撥馬向外,待父親揮刀而過的剎那間,不待父親仰身坐直,便用手中的白蠟木棍點中了父親的肋部。這要是在戰場上,馬伯龍肯定是必死無疑。
聰明的馬志文,為了父親的顏面,在父親落馬的同時,亦趕緊棄“刀”落馬,滾在父親的身邊。志文急忙上前伸手,欲把父親從地上扶起。
志文的手還沒捱到父親,便被父親抓住手臂,爺倆一起躺在地上。馬伯龍揮手拍打著兒子,仰天長笑:胡達呀胡達,我馬伯龍的兒子個個都成人了!這就是我的大兒子,知道怎樣給他爹留足了面子。
士兵們早己停止了訓練,排列成整齊的隊伍,等候長官的點檢。
馬伯龍揮手:“解散、解散、該幹啥幹啥!看到沒有,當兵的上了訓練場就跟上戰場一樣!哪怕對手是你親爹,也要把他打下馬來。只要你的手軟一點,戰場上死的就是你。我們訓練的目的為了啥?就是為了從戰場上活著走下來。只有你殺了對手,你才能活下來!你們今後就要這樣練。作為一個*軍人,一個士兵,必須“膽”字爭先。無膽則無勇,無勇則無謀。相信你們會成為一個有勇有謀的衛國軍人。我們不要別國的領土,別人也別想從我們手中搶走我們的土地。“平時訓練多流血、戰時才能不流淚。”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只有苦練加巧練,練出一身本領,才能成為以一當十的中國軍人。”馬伯龍向孩子們傳授著心得,離開了大校場。
今日較量,馬伯龍自認雖敗猶榮:孩子們都長大了,老樹雖說枝繁葉茂,小樹業然己經長大成林,老子也該安心了。不知不覺己經到了四十七八的年紀了。
大閨女志英己經是有孕在身,夫人說預產期可能就在*月間,自己就要當姥爺了,想到此,馬伯龍的心裡甚感欣慰。
鳳儀和元鈞整個冬天過得浪漫而幸福。鳳儀的腰身己經很顯了,腹中的孩子己經六個月了。鳳儀的臉上漾溢著初為人母的幸福神情,臉上依然是粉紅粉白,吹彈可破。成熟的女性風韻越發顯現,依然是風姿綽約的大美人。
元鈞依舊在忙碌,各縣地匯總的情況表明:蘇聯方面和艾力汗己經秘密策劃了一系列行動,派遣了大量武裝人員潛入境內,製造了多起暗殺事件,阿山、塔城、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