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在風中飄動,頗有出世之態,右手撫著前胸的青白色虎玉掛墜。
聞仲緊走幾步,上前一併手。“不知申公先生駕臨,聞仲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太師客氣了。”申公豹笑道。他也急忙下了虎背,不肯失了禮數。
向四周一望,見軍隊浩浩蕩蕩,猶如一大片黑壓壓的洪流,向西南方捲動,申公豹不禁笑道:“此番出兵征伐西歧,可是盡出精銳呀。又有太師你來帶兵,想必取勝之日已不遠了。”
聞仲也笑道:“卻不可輕敵。聞仲聽說西歧太公頗有異能,倒是個勁敵。”說到這裡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嘿!雖然如此,我這次出兵,定要成功!”
他說話的聲音似乎稍大了些。申公豹眉毛一挑,卻不說破,只笑道:“太師,天氣炎熱,咱們找個地方乘涼吧。”
聞仲點點頭,說道:“就在這裡罷。”於是吩咐傳令官取禁旗。
這禁旗是聞仲常用之物,其實只是八面小旗,分天青、碧青、純黑、硃紅、赭黃、濃黃、淨白、月白,共八色小旗,上面均以金漆花紋飾邊,中央塗了圓圈,內有一個扭曲難辨的大字。這八面旗的八個字,都是聞仲親手所寫,無人能識。
申公豹自然是認識的。他不僅明白這八個字的含義,更知道這是從奇門術中所化生出來的一種陣法。當下拈鬚微笑,看著掌旗使把八面小旗插在各個方向,中間圍出五丈方圓的空地。掌旗使插完小旗,侍奴又取了傘蓋、几案和鋪席來放在空地中央,之後一群人全都退出圈外,只留下聞仲和申公豹兩人在空地中。
聞仲伸手延客,與申公豹一同走到傘蓋之下。兩人各在几案後面跪坐,舉酒樽相敬。
行進不息的軍隊,就在這五丈空地周圍繞過,沒有人敢踏入八面旗所圍出的範圍中。只有少數膽大計程車兵,才敢在經過之時,偷偷向中央望上幾眼,旋即匆匆走開。
申公豹望著肅然行軍的兵士們,點頭道:“太師手下戰士軍紀很嚴哪。”
“軍紀不嚴,則無以為軍,更何況交戰對敵呢。”聞仲眼睛一瞥,猜到申公豹的想法,於是微笑解釋道:“不過,這八面禁旗自有妙用,他們也不敢侵犯。”
“哦?若是有人大膽闖進來,又會如何?”
“那就要看來者是否有惡意了。若有惡意,陣法便會發動。”
申公豹露出好奇的表情,問道:“陣法發動了又會怎樣?太師可否試演一下,讓我開開眼界。”
聞仲愕然,心想申公豹這是什麼用意?他知道申公豹身為異人,具有神力,這個奇門陣的秘奧,想必申公豹也能看得出來。難道申公豹是故意來考較他的技藝?想到這裡,捋捋鬍鬚,正猶豫著該怎麼回答,申公豹又道:“太師不必多疑。我只是想看看這陣法的變動,或者與我所知有所不同。”
正文 鑽石卷一(5)
“既然如此,誠如尊命。”聞仲說罷,揮手向一名侍衛道:“來,向我射一箭!”
那名侍衛一呆,臉上露出恐慌的神色來。聞仲安慰道:“你放心,我只是試演陣法,不會傷到你的。舉盾護住了!”
另兩名侍衛立即提過兩面包了銅皮的木盾,遮在那名侍衛身前。那侍衛略一猶豫,還是彎弓搭箭,卻把身子半蹲下去,只在兩面盾的中間露出半個頭。他跪蹲在地,兩臂一扯,拉開弓弦。“嘣”地一響,箭已離弦而出,徑直向空地中央的傘蓋飛去。
聞仲和申公豹兩人都是若無其事,好像根本沒看到飛箭一樣。只一瞬,箭矢射到中途,卻突然在空中一頓。
空地上起了一陣疾風。這風並不強勁,速度卻極快,還挾著幾道流光。疾風捲向箭矢,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那枝箭竟突然消失不見了。
申公豹臉上掠過一絲訝異。忽聽得風聲再起,一道勁風急速射向陣外。那名侍衛一聲驚叫,縮回盾牌後面。只聽一陣交撞之聲,木盾劇顫不休。
聞仲下令道:“把盾拿過來!”
“不必了。”申公豹搖搖手。他已經看清楚,兩面木盾上各多了幾個孔洞。那名侍衛面色蒼白,站起身來,胸前的皮甲已裂了個口子。
“太師之能,確是無人能及啊。”
“見笑了。這點微末小技,在先生眼中自是不足一觀。我也只拿它來對付普通人而已。若遇上異人,這陣法也管不了什麼用。”
“也不盡然。”申公豹悠然說道:“若是把這陣法用於軍陣,想必威力會大得多啊。”
聞仲心中暗驚。以奇門陣法訓練兵士,並加以術法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