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仇家。
仇琳也死了一段時間了,這幾日,是由仇敗操辦了她的葬禮。
此時的仇敗,神色恍然,面容憔悴,下顎之處還有一些未曾處理的胡茬子。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頹廢。
這幾日,他甚至都沒有去乙太天宮參拜,明明再讓梵靈稍微反哺一點點,他就能夠突破至尊了。
但此刻,他已經徹底喪失了突破至尊的那顆心。
仇家長老死得差不多了,如今,自己最關心的妹妹也死了,一時間,他已經找不到存活於世的意義。
就算去乙太天宮參拜又如何?就算真正破尊又如何?
妹妹回不來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妹妹都死了,縱然破尊成功,又有何意義?
想到此處,仇敗再度將杯中苦酒一飲而盡。
他的人生,已經失去了色彩,失去了意義。
“小妹,哥哥該怎麼辦?哥哥甚至連陰天王是誰都查不到……”
仇敗,還是有些過於仁慈了。
或者說,他把沉淵想得太有底線了一點。
一開始,他也懷疑過沉淵,覺得陰天王很可能就是沉淵。
但隨著沉家長老們的身亡,他打消了這個懷疑。
他覺得,不管沉淵再怎麼壞,再怎麼不擇手段,也不會對他的同族之人出手。
一個人是什麼樣子,那麼他看別人就會是什麼樣子。
一個傻子,看什麼人都是傻子。
而仇敗亦是如此。
仇敗有著他的底線,他就算在如何兇殘,也不會將仇家的人當做養料對待。
所以,他無法想象出沉淵能狠下心做出這種事來。
一個人再怎麼不擇手段,喪心病狂,也不會對自己的同族之人痛下殺手吧?
這就是仇敗的想法。
可是,一旦將懷疑的物件從沉淵身上轉移,他甚至找不到其他的懷疑目標。
換言之,他依舊對於陰天王一無所知。
這才是仇敗如此頹廢的原因。
他也想要為妹妹報仇,但他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報仇?
“王爺……”
身後的侍女有些心疼。
“王爺,您不能再喝了……”
“閉嘴!”仇敗冷喝,“本王就要喝,你管得著嗎?”
侍女趕緊閉嘴,不敢多言。
又是一碗酒下肚,仇敗握緊拳頭,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將酒碗狠狠摔在地上。
咣噹一聲,酒碗化為了道道碎片。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本王要去找沉淵商議對策!”
仇敗的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敢殺我妹妹,那我仇敗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將你鎮殺!
想到此處,他猛地推門而出,如同一道勁風一般。
……
不多時,仇敗趕到相府,沉淵自然是好好在客堂接待了他。
讓下人送上些瓜果仙茶之後,沉淵示意所有人退下。
“小琳的事情,我很抱歉。”沉淵率先開口,“發生了這種事,都不是我們所能預料到的。”
“尤其是,嚴格來算,我還算是小琳的未婚夫。”沉淵唏噓不已,“當真是造亂弄人啊。”
“但,逝者已矣,仇兄也需好好珍重自己的身體才是,看你如此模樣,哪裡還有那堂堂明王兼鎮妖司總鏡督的氣勢啊?”
仇敗也懶得廢話。
“陰天王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沉淵垂眸,端起仙茶,微微品呷。
“知道這麼多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找到陰天王,你也殺不了他。”
“什麼意思?”
“陰天王的修為暫時還不清楚,而就目前的情況推斷,他很可能是至聖,甚至是超凡。”
“若他是至聖還好,可若是超凡,哪怕本相與仇兄聯手,都無法將其鎮殺啊。”
“尤其是,仇兄你最近幾日哀痛傷心,無心修煉,本來有望藉助梵靈反哺一舉衝尊的,但是如今……修煉荒廢了這麼一段時間,衝尊恐怕更有難度了吧?”
仇敗雙拳緊握。
“你少說這些有的沒有,我問你,陰天王你到底查出些什麼沒有?”
“聽你這話意思,恐怕是你已經掌握了些什麼線索吧?”
沉淵放下仙茶,正色道。
“北齊最近天災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