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傷得這麼嚴重?”
秦霜兒驚呼,此刻特別厭棄自己的腿:“都怨我自己不爭氣,眼下腿傷得厲害。否則,我還能陪在三嬸兒身邊,和她說說話、解解悶兒。”
“你也不用如此自責,還有小妍妍陪著她呢。”
對著霜兒,蘇珂總是硬氣不起來。
旁邊的張鐘鼎心思百轉。
表面還作無事人模樣,陪著二人說笑。更是時不時損上蘇珂幾句。
等蘇珂離開時,他也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蘇大人,請留步!”
等蘇珂出了院子,張鐘鼎便追了出來:“蘇大人,有幾句話,本公子想和蘇大人聊一聊,不知蘇大人可否有空?”
蘇珂回頭看了他兩眼,抬手朝旁邊一指,直接開口:“到那邊去說吧!”
他所指的小亭位於花園中央,不管從哪個路口進來,都能看見哪個花園。同樣,那花園裡的人也能看見來人。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咳咳咳”
蘇珂努力壓制著咳嗽。
張鐘鼎心頭暗自冷笑兩聲,表面卻神色不變:“我要說什麼,你心頭應該清楚著。很簡單,我希望蘇大人你能自重!霜兒是我張鐘鼎的未婚妻,我張家雖然比不上蘇大人您的權勢,可就是鬧到聖上面前,這事兒也不算完!”
“你要是想鬧到聖上面前,本官也奉陪到底!”
既然徹底撕破了臉皮,蘇珂也懶得和對方多說:“本官也不怕告訴你,我和霜兒從小青梅竹馬,以前我不懂自己的內心,錯過了她。說起來還要感謝張公子,讓本官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志在必得的架勢。
誠如他適才所說,過去他把心思都用在考取功名上。可在這段時間裡,他親眼看到了張鐘鼎對霜兒的糾纏,也從一開始的怒火中燒,到徹底認清自己的心思,中間著實經過一段辛苦的心理歷程。
好在他最終認識了自己的內心,他確實對霜兒有感情基礎在。
既然有感情,而霜兒對自己也有意,他就不能看著事情繼續朝錯誤的方向發展,也是時候糾正錯誤了!
“蘇大人你這話何意?本公子聽不懂!想必你也不願意落下這等,奪人妻女的名聲口實吧?”
“你覺得,本官是那種在乎名聲之人?”
蘇珂冷哼一聲:“別以為本官沒看出來,當初霜兒為何會跌倒?想來霜兒腿上麻穴處的淤青,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張公子,不要把別人都當作傻子!”
張鐘鼎睜圓了眼,又很快恢復了平靜。他是如何知道的?
不過他很快露出一臉詫異色:“蘇大人你說得本公子怎麼聽不懂?難道蘇大人為官這些日子,旁得沒學到,倒是這莫須有的罪名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是不是莫須有,張公子你心頭明白著。”
蘇珂睥睨著他:“至於本官的身體,一個郎中查不出來,十個郎中查不出來。那麼百個、千個呢?張公子你就這麼有把握,那些郎中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珂說完,一甩袖,徑直揚長而去。
被留下張鐘鼎用陰毒的目光盯著蘇珂遠去的背影,那狼一般幽藍的眼神,瞧著很是駭人。
當初行事之時,他不過是想給對方一個警告。並沒有想到其它,否則,他又怎麼會出手那般?可他卻忘記了,那位可素有神醫之名。眼下那位倒是傷著,一旦她身體好轉
張鐘鼎突然笑了!
看來,有些事不得不提前了!
等回到院子,蘇珂才察覺汗溼了後背。
在小石頭和端硯攙扶下,他才躺倒在床頭,又咳得死去活來。
適才他說得那些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建立在猜測上。
秦霜兒這小丫頭從小就是山裡長大的孩子,爬樹掏鳥蛋,下河摸魚,上山打豬草一類的活計從小就做得順手。即便後來去了盛京,當作大家閨秀學習了禮儀,卻也不至於連走路都會跌得這麼厲害。
加上出事時,唯一在她身邊的就只有張鐘鼎一人,加上對方又是武術世家出來的人,還有張鐘鼎後續的種種表現,讓蘇珂想不往那方向想都難。
動機、條件都滿足,剩下的推測也就順理成章了!
所以他適才詐了詐對方,見到對方變了臉色,他便明白自己都猜對了。
“少爺,您該喝藥了。”
小石頭從屋外端著湯藥進來,說著話,卻沒有把湯藥遞給蘇珂,反而悄悄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