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非在宮裡處理戰後殘局,連著三日,才回到家中。管家急忙上前報告著太上皇的情況,他一手按下,直接下了二樓,一掌推開母親的門。
太后正在打電話,話尾的餘間中,還留著“那個女人”的詞彙,姜少非心中一緊,大步上前握住了母親放下電話的手。
“好,那個秘密護衛是不是你安排去殺方童童的?”
太后的手一抖,想,姜少非氣得鬆開了母親的手,低喝一聲,“媽,童童並沒有錯啊!你為什麼不放過她?她可能是爸的女兒,就算您容不下她,她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相弒的慘境!”
太后一聽親人二字,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胡說八道。那個賤女人絕對不會是靖宇的孩子。更不可能是我們的親人!你……少非,你真的像雪柔說的一樣,喜歡上那個方童童了?”
“我沒有!不管她是不是爸的孩子,您和黛蘭都沒有資格去傷害她。”
“那她就有資格來傷害我們嗎?你難道沒看到泰奧為了她,不僅打了黛蘭的孩子,還毫不給我姜家顏面。甚至在你的結婚典禮上,把你爸爸氣得舊病又復發,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雪柔也失蹤了,你不去找你的妻子,居然……你說……你還是被那個小狐狸精迷住了,是不是,是不是……”太后越說越氣,撲上來打兒子。
姜少非一動不動,只道,“如果不是你們當年害了泰奧的父母,爸又怎麼會如此愧疚……”
這話一出,太后一怔,抬眼看向兒子,眼底有慌亂恐懼,“少非,你說什麼?你知道……”
“媽,你為什麼就不能退一步海闊天空,非要趕盡殺絕?”
“不,不是我要的……我……我,那個女人死了,還纏著你爸。現在,她的女兒居然如此命大,我明明……她居然還會出現在我面前,這……這一定是那女人搞的鬼,我……”太后語無倫次,緊張地東張西望,彷彿真有什麼鬼魂在她周圍肆笑。
“媽,你冷靜一點。”
“不,我不要冷靜,我要殺了她,她只要活著一天,我們家就不得安寧,我們家就……”
門被砰地一聲敲開,太上皇扶著門框,瞪著有些歇斯底里的太后,喝罵,“歐陽佩珊,原來真是你,真是你害童童,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太上皇撲上來,揪著太后,就是狠狠一巴掌。
姜少非急忙拉人,管家僕人全跑了來,好不容易才將兩個老人分開。太上皇又被氣昏了過去,急忙送往醫院,而昏迷前仍死拉著姜少非,叮囑他必須保護好童童。
母親打了鎮定劑,送進家裡的醫療看護房裡,由護士守著。
他疲乏地將自己丟進了大床,不想再睜開眼,可腦子裡反覆揪放著歐陽雪柔說的話,童童渾身是血的模樣,還有父母爭吵不休的畫面。
許久,他突然從床上彈起身,拿起自己的專屬通訊器,拔了一個絕秘的內線電話,“戈雅城的事,我有新線索……”
他急著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事,也徹底將雪柔的事拋諸腦後。而事隔多日後再見到泰奧和童童時才猛然咋醒:當事人的人渾然不覺的事實,已經被旁觀者的她一眼識破。可是,這仍然無法改變一些事實。因為他不是泰奧,泰奧也不是他。
……
“陛下,楚大夫說您必須靜養到少一週時間才能再辦公。”幕僚團勸說。
“泰奧,這裡的事可以先交給伊卡菲爾處理,你必須多休息。”雪莉急得恨不能抽走他手上的電子筆。
“陛下,您的身體現在根本不能辦公,請您……”
“住口——”
皇帝病房的怒吼,瞬間淹沒了一片殷殷勸慰。一干人等皆是一臉的菜色,欲言又止,焦慮擔憂,被罵了還是不敢離開,硬是駐在原地用著一雙雙揪心的眼瞅著床上的病獅,仍試圖以衰兵之態動之以情。
可惜……
“你們那是什麼臉色,我還沒死,你們就給我擺死人臉!沒事報告,通通給我滾出去——”
“可是泰奧,楚弈說大戰時給你吃的那個藥,若是你過於戈勞累導致免疫力下降的話,奈米戰甲強行修復造成的機體組織損傷,會使那藥加速你細胞組織的乾裂反應,會……”
“夠了,這是我的事。雪莉,你的援助我很感激,但是這並不華表你可以命令我做事。現在,”泰奧看向剛好進來的邁克爾,“邁克爾,把這些人給我清理出去。我要安靜地辦公!”
“是,陛下!”
無奈的一干人等終於被掃地出門,一個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