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兩歲的孩子,你能不能別這麼較真,他根本就聽不懂你說什麼。”
“你錯了。”瑜大公子反過手來指著悅菱,“嬰兒從六個月起,就知道觀察母親和身邊親人的反應來選擇自己應對的情緒。這是人的天性。”他又看向紅著眼的小麥,“你這個小麥,被水木華堂慣壞了。”
“可是,他還是個孩子。”悅菱忍不住辯解道,在她看來,瑜顏墨的做法,始終是太殘忍了一點。
她認為家長對孩子的教育應該是循序漸進的。瑜顏墨這麼強硬,很容易讓孩子產生逆反心理。
瑜顏墨看起來並不想和她爭執,他只是眉頭一擰,異常強勢地:“我教育孩子,你不要插手。否則的話,你就不要想收養這個孩子!”
悅菱噤聲了。
瑜顏墨重新看向小麥,他們的目光一對接,小麥就怯怯地把眼神挪到了一邊。
“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只有一次。”瑜顏墨俯下身子,對著小麥,“你可以告訴我,你要選擇和誰一起過。”
小麥依然抽抽著,不答話。
小奶包的脾氣很倔強,而且並不一定是水木華堂慣的,應該有天生的成分,瑜顏墨已經看出來了。
他也知道這麼對一個兩歲的孩子,看起來很可笑。
常人都會說,兩歲的孩子懂什麼?殊不知,孩子的觀察力和敏感性,比成人更加靈敏。
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兩歲,是非常關鍵的時期,如果不能對他的人格和性格進行很好的塑造,孩子將來到了十幾歲的第二次叛逆期,就會和長輩產生無法修復的隔閡,代溝也會成為親情的障礙,成為無法逾越的鴻溝。
悅菱如果要收養小麥,她就會成為小麥法律和生活中真正的媽咪,而瑜顏墨必然就是他的父親。
既然如此,他就要擔負起一個父親應該擔負的責任。
從這一刻起,對他的人格、習性進行有針對性的塑造。
小麥還小,如果非要給他講大道理,告訴他學會重視別人的話語和懂得認真對待生活,才是真正的可笑。
唯一能讓他明白道理的,只有行為。
只有身為家長以身示教,透過原則性非常強的行為,讓他在無形中養成某種習慣。
並且,一個家裡,必然是需要一個人有威嚴的。
悅菱是註定會慣著小麥的,這個惡人,只能瑜顏墨來當。
今天,瑜顏墨可以硬扛著小麥進車,運到瑜家,不管他怎麼掙扎,怎麼哭鬧,關著他就可以了。
有悅菱在他的身邊,小麥會很快習慣瑜家的生活,也會漸漸忘記水木華堂。
但是,這種強迫的行為,會給孩子立下不好的示範。
瑜顏墨希望小麥能自己說出要和悅菱在一起,自己做出人生第一個真正的選擇。雖然這樣的行為其實對於弱勢的小麥而言,也很強盜。
但瑜顏墨希望儘量表明他的原則和態度,表明他對小麥的尊重。
哪怕他是一個兩歲的孩子,他也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得到他應該得到的尊重。
看似的強迫和壓制,其實背後透露的是一種自由和人性化。
今後,小麥在瑜家,和他的相處,瑜顏墨希望更多是相互平等而非單方面的壓制。他們可以是父子,但應該更多像朋友。小麥可以大膽的表達他的想法,可以對人生的每一個岔路做出慎重的選擇——
因為有這個童年的“陰影”存在。
錯過了選擇或者拒絕選擇,甚至是錯誤的選擇,可能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局面和無法補救的後悔。
小奶包年幼時這麼嚴肅教育,換來的是將來的省心。
現在,小麥還在和瑜顏墨暗暗對抗著。
瑜顏墨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看了看手錶:“我數到三。一、二、三。”瑜大公子這次很良心,沒有直接喊三,“好了,時間到。”
他已經轉身。
小麥徹底嚇到了,開口就奶聲奶氣的叫:“媽、媽咪……”
瑜顏墨停住了腳。
“什麼媽咪,說完整。”
“選、選媽咪。”小麥說著又哭起來。
“好,”瑜大公子回過身,立刻把小麥抱了起來,他的臉色,一秒就轉暖了,他用額頭抵著小麥的額頭,幾乎是帶著一種親切溫暖的語氣,“那麼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