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的鯨魚,瞪大了眼睛,喘著粗氣,咚的一下栽倒在地上。
李姍姍慌亂地後退,一邊退一邊嚇傻了似的尖叫:“死了?死了?”
就在這時,外面的房門傳來了重重的砸門聲。
嘭!彷彿有人一腳踹了門一下。
“誰?”李姍姍此時的神經高度緊張,不由自主地問出了聲。
外面好像靜了一下,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李大媽,半夜三更的鬧什麼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李姍姍稍稍鬆了一口氣,回道:“我看電視呢,聲音大了點。”
看樣子,是她們吵鬧的動靜太大,驚醒了鄰居。
李姍姍站起來,想要離開。
誰知道剛走了一步,地上的李院長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
“放手!”李姍姍被嚇了一大跳,用鞋跟拼命踩著李院長的臉,“放手你個死肥婆!”
李院長的手指死死鉗著李姍姍的腳脖子,指節泛白,彎曲著,扣著李姍姍不放。她的雙眼凸出,帶著一種死不瞑目的恨瞪著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
……
瑜顏墨帶著人,站在外面的房門外。
還沒有走近,他已經聽到了裡面似乎發出激烈的聲音,他讓中年男子問一下,裡面竟然還傳來了答話聲。
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這讓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做了個手勢,手下立刻站到了前面,對準門鎖,扳動的手槍。
呯的一聲,門鎖被擊開了。
瑜顏墨帶著人走進了李院長的出租屋。
房間的門緊閉著,手下一腳踢開,見到裡面的景象時,瑜顏墨的眼色沉了下去。
只見李院長胸口插著一把匕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她的臉側向一邊,眼睛死死地盯著上方的某個方向,好像在那裡,殺死她的兇手還沒有走。
更讓瑜顏墨鎖眉的是,她的一隻手臂,朝著一邊伸著,手臂的末端,沒有手!
從傷口的形狀和流血的情況看,是剛剛被斬斷的!
屋子的窗戶大開啟著,風灌進來,呼啦啦地吹著。
瑜顏墨撲到窗邊,夜色朦朧中,他看到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影,正抓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亡命地奔跑著。看樣子,他們剛剛從這裡離開,還沒走遠。
“水木華堂!”
那一刻,瑜顏墨吼了出來。
他的聲音剛落,突然聽到背後傳來咔嗒的一聲。
這細微的聲音被他靈敏的耳朵所捕捉到。瑜顏墨幾乎條件反射地跳上了窗框。人還沒跳出去,背後已經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
屋子裡,竟然已經放了炸彈!
氣浪和火焰掀著他,竟然讓他飛了出去。
逃在前面的水木華堂急忙拉著李姍姍臥倒,整棟樓的窗戶都被嘩啦的一聲震碎。
瑜顏墨落在了樓房前面的綠化帶裡,鋪天蓋地的灰和火星落下來。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不遠處,水木華堂把李姍姍從地上拉起來。
瑜顏墨一咬牙,顧不上此刻的膝蓋有多痛,奮力站了起來,朝著水木華堂的方向跑去。
整個小區都被驚醒了。
混亂與嘈雜中,瑜顏墨和水木華堂步伐不穩地追逐著。
爆炸產生的巨大轟鳴擊中了人的耳膜,影響了掌控平衡的內耳迷路。
瑜顏墨覺得眼前的世界在扭曲,短暫的時間裡,他的耳內轟鳴,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水木華堂拖著東倒西歪的李姍姍,狀況也比瑜顏墨好不到哪兒去。眼前的路在蜿蜒,他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總覺得自己在朝著一個固執地方向歪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李姍姍已經是一個累贅,但他還是不能放手。如果被瑜顏墨抓到了李姍姍,那麼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所有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今晚上,要不是他跟蹤李姍姍來到了這裡,在最危急關頭破窗把她帶走,現在,她已經是瑜顏墨的階下囚了。
可是……究竟是誰放了炸彈?
水木華堂在奔跑之中,在耳鳴之際依然在不解地問著這個問題,為什麼會有炸彈突然爆炸。他還以為瑜顏墨會拔槍射擊,沒想到從背後而來的竟然是一枚威力強大的炸彈!
隱隱約約中,他終於看到了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