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男人殺氣騰騰,一連對著京閃電般的身影打出了連續的子彈。
每打一聲,雅就渾身哆嗦了一下。
她彷彿能看到,草坪上已經是血跡斑斑,那個男人打中了京,他打中了他,或許他已經受到了重創。
那個孩子,哪怕知道此行危險重重,也是毫不猶豫地前來救她。而他的行為遭到了對方毫不猶豫的報復。
雅石頭一般冰冷的心也止不住的顫抖,淚水就在眼中,一觸即發。
男人一直打到子彈空空如也,見樓下樹叢中似乎再無動靜,這才收起了槍,他剛才行為瘋狂,彷彿京是要搶走他生命中至寶的竊賊。
雅和他一同看著似乎再沒有動的京的藏身之處。
下一秒,她抬起了頭,眼中的怒火一觸即發。
男人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下面的雅。
他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種凌厲的光,如刀如劍,直刺他的臉上。
但他似乎並無任何愧意,只抓著雅的繩索,對她用關切的語調說道:“你沒事吧,你不動,我把你拉起來。”
可是雅冷笑著:“憑你?休想!”
她話音剛落,一腳就蹬在了身旁的窗戶上。
隨著窗戶應聲而破,雅瞬間蕩了進去。
男人想要將她拖住,然而一用力,拖回來的,卻是一根空蕩蕩的繩子,繩子口那齊齊的斷口,告訴他雅是用刀割斷了繩子。
原來,在京墜樓之前,把那把帶著鑽石頭的小刀遞給了雅。
這樣一來,雅不僅趁著男人對京發難的時候,割開了樓下的玻璃窗,還割斷了繩子,逃之夭夭。
他心中一驚,不知道看似柔弱的雅居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並且能在當時那一刻迸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正想著要立刻下樓去追雅。
沒想到樓下的草坪中,一道冷冷的刀光飛了過來,一股凶煞的死氣隨即而來。男人側身一躲,然而還是遲了,刀的目標原本是他的咽喉,此時也穩穩地插中了他的鎖骨下方,直接沒到了刀柄處。
霎時,鮮血一湧而出,染紅衣襟。
男人原本以為京已經被他開槍打死,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死,反而是蟄伏在樹叢中,伺機要取他的性命。
他秉性高傲狂放,幾十年來哪裡受過這種暗算?
就算是有,京這種晚了不知多少年出道的後生,居然敢這般對他出手,也是瞬間將他觸怒。
他立刻不顧傷口湧血,重新將子彈上膛,對著樓下一陣狂掃。
京已經顧不上其它了,樓上的男人,他也明白不能和其硬碰硬,當即飛身離開,一粒子彈擊中了他的後腰,但是他也不敢停頓,只當自己完全沒中彈,全力逃亡。
男人只打到京完全沒了影子,這才收起槍。
他根本不理會插在自己心臟上方,鎖骨下的那把刀子,把槍一收,便朝著樓下跑去。
府邸裡的傭人全都出來了,見到渾身是血,身上帶刀的中年男人全都嚇得齊齊往兩邊靠攏。
有一個傭人大膽了一些,試圖攔住這個瘋狂的男人:“先生,先生你要不要緊?”
沒想到男人瞬間提起槍,對準了這個忠心耿耿的傭人:“滾開!”
他一身肅殺,修羅之氣,無人敢擋。他走到一個房間之前,這房間正是雅之前破窗的那個,而房門此時正大開著。
男人踏著令人恐怖的步伐,走了進去。
這依然是一個套房,穿過外面的起居室,裡面有一間寬大的臥室。
在臥室裡燈火通明,在臥室的*上,坐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她看到男人進來,立刻伸出了手臂:“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啊!你!你怎麼受傷了?”
男人俯下身子,任由女人發抖的雙臂抱住自己的脖子,然而敷衍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眼中有可怕的光芒:“那個女人呢?”
“女人?”*上的女人愣了一刻,隨即問道,“是從窗外跳進來的那個嗎?”
男人點頭,他眼中有幾乎要吞噬一切的黑洞,逼得人害怕。
*上的女人指了指門:“我、我沒看清,她好像跳進來,就開啟門跑出去了……我、我後來才開的燈……”
她話沒說完,男人已經轉身離開。
女人在他身後大叫著:“令,你去哪裡?你的傷怎麼辦?”
“閉嘴!”男人一剎那轉過身來,槍口指著女人。
女人嚇得噤聲,男人的腳步卻已經消失在了門外。他一邊出去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