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正式商談通商之事,想來他也不會再有空往府裡來。”
張競現下住在刺史府上,跟北漠議事也要在涼州官衙,這般一來,布和確實不會有多少機會往將軍府跑。
丹緋點了點頭,說道:“我曉得了,應付他也辛苦。”
瞧了瞧周行又道:“阿兄還是要記得用午膳。”
“好。”
丹緋笑道:“我也不看著你,這會兒跟廚房交待一聲,便回院子裡準備些東西。”她著急回去研究大昭的稅制,雖說已經看了不少,但是還需仔細再鑽研些,等周行將商人名單和賦稅情況送過來之後,才好算得清楚。
“好,你忙便是。”
回了自己的住處,抱著一本《大昭稅制》看得目不轉睛,邊看邊寫寫算算,她還得想好如何用大昭人的習慣用文字來解釋自己演算的過程。
趙格在京中,身上的傷剛剛好了些,便立時往鳳禧宮走了一趟。
他在養心殿前捱了板子之後,皇帝便一直沒往鳳禧宮來過,皇后也未曾求見,還讓人送了宮中的傷藥到恭王府來。
瞧著小兒雖然身板挺直,但是行動間明顯不便,皇后便有些氣惱,這孩子剛剛帶著傷從涼州回來,卻又捱了一頓板子,忙道:“五郎不必行禮,且趴在軟榻上說話就好。”
趙格當然坐不下來,在皇后宮中他也自在,趴在軟榻上說道:“都是些皮肉傷,這不已經能來宮中給母親請安了?”
“在都衛負傷兩次,怎麼還要跑養心殿討打?”皇后半是心疼半是責備地說道。
“父皇打我並不為什麼大事,”聽皇后話音,趙格知曉這其中緣由鳳禧宮並不知曉,又笑著說道:“實在也是孩兒該打。”
提到趙格捱打的原因,皇后忙問:“你可告訴母后,怎麼能惹得皇上這般動怒?!”
“兒臣想和離,父皇不允,兒臣頂嘴,就捱了打。”
趙格說的輕巧,皇后卻大驚失色,她知曉現下恭王府中二人不睦,卻並未想得太過嚴重,沒想到趙格竟然真的要和離,還直接先去養心殿討了頓打。
皇后收起面上溫和的神色,瞧著趴在軟榻上的趙格,柳眉輕皺,道:“你跟嬌娘青梅竹馬,大婚之事不也是你同意的,怎麼現下忽然提出和離?”
“兒臣如何告訴父皇,便如何告訴母后,兩情不悅,已成怨偶。”
皇后瞧著小兒趴在榻上卻神色堅毅,嘆了口氣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嬌娘是你嫡親表妹,也是早就定好的親事,為何能變成這個樣子?”
趙格抿唇不言。
“不會你真是聽信了那些流言蜚語吧?”
見小兒仍不說話,皇后又道:“若你真能說出個緣由,倒也罷了,只因為京中這些空穴來風之事便要與髮妻和離,五郎,就算嬌娘是別府的姑娘,我也不會答應。”
趙格想起柳嬌的所作所為,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多說,只道:“母后,孩兒不是毫無緣由便會拋棄髮妻之人,顧念舊情才只提和離,她現下住在香玉苑,我住在赤霄院,母后若是執意不答應,且先養著她就是。”
皇后見趙格說到這個份上,總是要偏心兒子些,心下也覺得趙格這般定是有原因在,又問:“你父皇應了?”
趙格點了點頭。
皇后遲疑了一會兒,回道:“先養好傷,再說不遲。”
趙格見她言語之間有些鬆動,忙道:“此事孩兒無論如何都不會自作主張。”
皇后笑了笑,沒再應話,小兒確實不會自作主張,可趙格從小到大想做什麼都沒有不成過。
回府之後,流螢瞧他還算愉悅,想來今日去宮中比較順利,大著膽子上前道:“王爺,香玉苑的琥珀過來了,說,說…”
趙格皺眉:“說什麼?”流螢這個丫鬟甚少有這般吞吞吐吐的時候。
“說王妃昨夜夢魘,今天早上醒過來之後,便有些不識得人了。”
流螢本以為王爺會大怒,沒想到只是笑了笑:“去請太醫來,本王瞧她是痰迷心竅。”
流螢忙應聲出去,手心滿是溼汗,王爺這意思不就是說王妃瘋了麼?!
他已經懶得理會柳嬌是裝的還是真的,若真是想用這招留在王府實在拙劣,皇后鬆口只是時間的事情,等他傷愈,便立刻將和離之事處理妥帖。
將腦子中的雜事拋在一旁,從枕下取出丹緋在都衛給他做的小衣,心中一片溫軟,彎了彎眼睛,枕著小衣睡了過去。
周行答應丹緋的事情,一向辦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