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人就是個騙子,無賴,混蛋,龜孫子!”
丹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驚蟄生氣罵人起來實在有趣,邊笑便說道:“你又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莫要誤會人家。”
“哼,瞧他那副樣子,不是寡言麼,在人家小婦人面前倒是能說會笑的樣子。”
丹緋瞧了一眼李器,手緊緊攥著,只看側臉也瞧得出窘迫,笑道:“好了,管人家的事情作甚,日後總歸是半點兒牽扯都沒有。”
正說著,那小婦人看到了丹緋二人,衝著李器說了句什麼。
李器轉過身,見這主僕二人站在對過街旁,一下子又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麼。
丹緋依稀瞧見他下頜處有些青紫色的傷痕,又想到周行今日惱火的樣子,看來李器還是吃了不少苦頭。
“見過李校尉。”丹緋行了個半禮,又道:“剛好路過,正要往前去。”說著便準備帶著驚蟄離開。
李器忙道:“魏姑娘留步!”
後面那小婦人也忙道:“姑娘莫急,進來吃口熱茶可好?”
丹緋想推辭,李器去一副手足無措又想跟丹緋說些什麼的樣子,那小婦人也開始在身後的小几上擺了茶碗,只得走了過去。
“先前提親之事,我在軍中不曾知曉,父親當初在都衛城見過魏姑娘,才自作主張。”
那小婦人也提了茶壺出來,笑吟吟地說道:“魏姑娘莫要嫌棄。”
丹緋忙道:“多謝。”
“事情過去了,便不必再提。”丹緋瞧著李器心中所屬之人便是面前的女子,方才看得不仔細,這小婦人頭上有一支白色的簪花,是未亡人守孝所戴,不過她也不準備多過問,吃了兩口茶水之後,說道:“我不多叨擾,還要趕回府去。”
“李器會好生與魏姑娘賠罪!”說罷抱拳行了一禮。
丹緋沒再多說,只道:“無妨。”然後起身,領著驚蟄離開了這個小攤子。
走了十幾米出去,驚蟄撇著嘴說道:“怪不得將軍說他有眼無珠,竟跟一個小寡婦廝混。”
“好了,咱們不過是撞見罷了,又沒多說幾句話,哪裡知道人家到底是怎樣的人?”其實丹緋對那個賣豆腐的婦人印象不錯,在涼州城中,渾身上下都是溫柔意的女子不多,那小婦人是一個,而且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半點兒不顯做作。
“姑娘總是這般,見誰都不說半點兒不是,也不知有沒有讓姑娘一眼瞧見就覺得不是個好人的人!”
丹緋笑了笑沒接話,想起前些日子在將軍府見到的那位北漠王爺,自己可不是先入為主,見了人家一面就覺得這人狼子野心,不過人家在涼州好生待著,沒生半點兒風波出來,眼看著就是兩國議和的時候,就算是面對驚蟄,她也不會說北漠親王半點兒不是。
正想著,身後有人喚她:“魏姑娘留步!”
丹緋轉身,可不是自己方才正在心裡嘀咕的這位布和親王。這人現下跟有些大昭書生一樣打扮,長衫儒巾,遮住了自己一頭捲髮,可瞧著卻有些不倫不類。
沒等丹緋行禮,布和上前幾步,說道:“魏姑娘不必多禮,我也是試著喊了一聲,還怕認錯人了。”
“王爺辛苦,多出來轉轉才好。”
“那魏姑娘跟本王一道走走,順便講講這涼州的風土人情可好?”說著還學大昭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丹緋說不上哪裡不妥,但布和既然提了出來,她自然不好推脫,只道:“我對涼州也不甚熟悉,陪著王爺稍走一段便是。”前面便有個路口,拐過去直接可以到將軍府西側角門。
今日是張競一行人入城的時候,布和對這件卻絕口不提,時不時問丹緋一些跟涼州風俗有關的瑣事,丹緋也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掉進什麼坑裡。
到了能拐入將軍府的岔路口,丹緋開口道:“我出來也有一會兒了,該回府去,這裡直通將軍府,王爺可要去府上小坐片刻?”
丹緋只是客套一番,本以為這位北漠親王會張口回絕,卻沒想到布和點了點頭:“好,魏姑娘相邀當然要去!”
本來是要從側門走,可布和要去走側門便不合適,丹緋只得引著布和拐了個彎回到正門,門房上的人見到二人上前行禮,丹緋問道:“阿兄可回來了?”
“將軍尚未回府。”
請了尊大佛回來,卻無人待客,瞧了一眼布和,彎著他那雙灰藍色的眸子並無半分離去的意思,只能說道:“勞王爺去花廳小坐,我這便遣人去問問阿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