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稱呼道長?”
“為兄姓姜,俗名姜源,師尊賜名了欲,你以後便叫我了欲道人便是。”那了欲笑了笑,溫和地說道,“這青霞觀中,有師尊親傳弟子五人,貧道法力低微道行微末,只列在第五,其餘四人,分別是大師兄了心、二師兄了月,三師兄了絕,四師兄瞭然。大師兄、二師兄在外遊歷,三師兄廟中閉關,四師兄你明日早課時便會見到。”
“那廟中的其他人呢?”林浩宇不禁問道,進門的時候,他看見的道士至少十數人。
了欲笑了笑:“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都有親傳弟子兩三人,其餘是來此掛單的道友。如今本觀香火不盛,倒是鮮有幫忙的居士了。如同施主一般誠信問道的,過往曾有,現在卻是少之又少啊!”
林浩宇點點頭,算是記下了。一路上,他隨著姜了欲走遍了整個青霞觀,參觀了一處處據說歷史悠久、故事豐富,實則年久失修的建築,瞭解了整個青霞觀的歷史。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林浩宇突然問道:“了欲道長,不知觀瀾道長所說的第一課那八個字,到底指的是什麼?”
“你是說‘勞骨靜心、遣欲伐髓’這八個字吧?”姜了欲笑了笑,溫和地回答道,“我道門首重修心,這勞骨靜心,出自《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便是要透過勞動感悟天地,正所謂‘動者靜之基’。知動方能守靜,知辱方能求榮。”
聽著這句解釋,想起自己在臥虎莊的遭遇、以及之後的想法,林浩宇滿臉崇拜地點點頭。
只聽姜了欲繼續說道:“所謂遣欲伐髓四字,便是求‘寂’。《清靜經》中雲‘寂無所寂,欲豈能生’,便是要將慾望排遣出去,使得無慾之寂深達骨髓,自然無欲則剛。”
說道這裡,姜了欲露出一個微笑:“這八個字結合,便是《清靜經》中所云‘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
林浩宇聽了,一臉的崇拜加嚮往,二人一問一答,不久便回到了後殿,也就是諸多道士居住的所在。
姜了欲指著一處廂房道:“那便是廟中為香客安排的丹房了,只是,廟中並無太多錢物,所以這日常用度也便苦了些,還請施主見諒。”
林浩宇看了看那座可以稱得上四處漏風的廂房,眉頭狠狠地挑了挑;他曾經想象過入道的苦楚,但何嘗想到過會如此之苦?但事已至此,自己的選擇究竟是要走到底的。
領著林浩宇進了房間,他便說道:“施主既然有心求援,那稍後貧道會為你送來一些道門必讀的資料,事涉我們道觀的禁忌、道教的規矩和一些常識。”
“那便謝謝道長了。”開啟房門的林浩宇轉過頭,有些艱難地說道。屋中的一切,讓他那顆年輕的、充滿理想的心倍受打擊。
那是怎樣一個丹房啊!
天棚上,兩個大窟窿用茅草、木板草草堵住,幾個小窟窿乾脆就沒人去管。一張用石頭墊平的單人床,上面鋪著一床破破爛爛、都露出了棉絮的被子;最離譜的是,那床頭上就有一個大洞,呼呼地往屋裡颳著風!
林浩宇只感覺一陣眩暈,險些當場栽倒在地!
16。 經聲道韻道門窺,欲得高妙思緒飛
當姜了欲敲開林浩宇丹房的門、看見林浩宇那如喪考妣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林浩宇看見這一縷笑容,一時間有點邪火上湧:“了欲道長,就這房子、這房子,怎麼是人居住的?”
“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姜了欲搖頭晃腦地說道,開始掉起了書包。
可他的書包剛剛掉了一半,就被林浩宇粗暴地打斷了:“了欲道長,苦也要有個限度吧?難不成我也要學你們餐風飲露?還是坐在這四處漏風的丹房中,高歌一曲《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姜了欲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他面色冰冷地說道:“施主,我知道你必然是來自富貴人家,但這裡是青霞觀,與世無爭,超然世外,凡俗的那些東西,還是別拿出來比較好!”
說著,這姜了欲站起身,四下裡走了走,說道:“你只道你這丹房破舊,其他的道友,還有不如這間的!道門,講的就是修心養性、隨遇而安,若連這些許苦楚都受不了,又談何修仙?”
林浩宇聞言,麵皮為之一紅,默然不語。
姜了欲嘆了口氣,搖搖頭:“你若只是這等模樣,趁早回家去罷。入門所需的第一課,可不是你這種心性可以承受的。”
林浩宇一聽“回家”二字,頓時一個激靈,起身堅決地說道:“小子向道之心天地可鑑,道長休要再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