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本性,跟道門中人鬥個你死我活。雖然都是修煉之士,但是這些邪道人物可不一樣,被道門中人壓制了怎麼久,需要的就是盡情作惡一番。
看著屍妖和陰姬兩人向營寨中而去,楊戕不禁冷笑一聲,屍妖和陰姬肯出山,自然不會讓群山風平浪靜的,況且這兩個老妖怪都跟道門的那些人有仇,不掀起一點風浪才怪。
只是,要如何才能利用這兩個老成了精的人物?
楊戕不禁嘆了一口氣。
第五章 再回雪山
開始下雪了。
這時候已經不會再有戰事了,楊戕決定一個人再回去一趟雪山。
毒刺軍不用他擔心,因為他知道,除了他,任何人都無法指揮得了毒刺軍,更何況還有幻巳為他打理一切。至於那些邪道上的人物,就讓他們在屍妖和陰姬的帶領下去胡作非為吧,世道越亂,對於楊戕來說,卻越是有利可圖。
臨行的時候,他又想起了無道的話。無道只是詢問為何楊戕體內的獸性再沒有發作過,一直以來,無道都是擔心楊戕會獸性大作,成為一個毫無理智的野獸,不過楊戕近來殺戮無常,卻是絲毫沒有獸性發作的跡象。
楊戕自己也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至少楊戕覺得著並不是什麼壞事,否則一旦他狂亂喪失本性,哪裡還能記得報仇呢?
不過,楊戕隱隱覺得,這都跟自己的仇恨之心有關。如果怒氣能夠讓人發揮出超越自身的力量,那麼恨卻能讓人發揮出超越怒氣的力量。因為怒,只能帶來一時的力量,而恨的力量,卻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報仇的那一刻。或者正是這種仇恨,跟楊戕體內的獸性融合在了一起,將他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恨和怒,是人類最原始的心性,跟那些野獸原始的心性類似,如此方才有融合的可能。
就好像當初鳳凰,因為它本就是鳥,所以接上了其它鳥類的肢體,也不會對它造成什麼影響。
雖然這個理由未免有點勉強,但是楊戕並不急於尋找答案,因為他並不關心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只要他記得仇恨,有足夠的力量報仇就是。
楊戕飛身上了天空,現在對他來說,御劍飛行已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但是他開始想起以前無道說過的話,最討厭那些名門弟子,非要站在自己的劍上飛行。對於一個劍客也好,劍仙也好,飛劍不僅應該是他的武器,也應該是他的生命,但是這些名門的弟子,為何要將自己的生命和榮譽踩在腳下呢?
跟無道的感覺差不多,楊戕每次看見那些把劍踩在腳下飛行的劍派弟子,就覺得心頭一陣噁心。御劍飛行之術,並非要御劍才能飛行,那些劍派弟子本來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是他們覺得御劍飛行好像才是劍仙專屬的“招式”,所以習慣在空中高傲地飛著,以顯示他們已經進入了劍仙之列。
劍仙,不就是那些名門弟子所追求的境界麼?百年修行,就是為了能夠進入仙劍之列,可以在門派內高高在上,被其他師兄弟所羨慕。
不能修煉成為真正的神仙,也要成為高高在上的劍仙,至少要出人頭地,高人一等。
想著,楊戕就看見遠處有兩道劍光閃過,應該是兩個修煉之士,但是楊戕現在並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便避開了。
幾年前,楊戕不也是成日希望能夠封官受爵,光宗耀祖,出人頭地。可見,無論是否是修煉的人,終究無法擺脫某些俗氣的東西,這或者就是人性的劣根罷。
向著苗疆的方向飛去,楊戕一路上都在回想以前的日子,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離開和李真一起的村莊,就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家族榮耀,所為的名利,不僅害了自己,更害了身邊的這些人。
想著想著,他已經到了苗疆邊境上的那片森林。
露伊和他曾經在那裡生活過的森林。
進入了那片森林,楊戕立即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片森林中的野獸,讓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親近,就好像他又見到露伊出現在它們之中。
而那些野獸也好像很有靈性,眼見楊戕這個不速之客,不僅沒有四下逃竄,反而親切地靠了過來。
楊戕輕輕地撫摸著身旁的野鹿,目光竟然是如此溫柔,很難想象他在人世間竟然是如此嗜血的一個煞神。那些野獸居然也害怕他,就好像對以前的伊露。
楊戕心想:“洞蠻人已經被桓齊等殺光了,這些野獸總算可以平和地擁有這片森林了,從某種意義上來看,桓齊反而是幫助了露伊。而他楊戕,卻似乎並未給露伊任何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