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問荊聞言瞥眼笑道:“怎麼,還怕我跑了不成。帶路吧,吃吃茶也好消暑。”一撩衣袍當先往樓上走去。
秦桐上車後歪歪的靠坐著,一邊逗著狗一邊有些奇怪的問錢伯:“錢伯,你知道何問荊這個人麼?我聽著耳熟,就是想不起來。”
錢伯瞪眼:“二少爺,你剛剛和他說了那麼久話,現在居然還問我這個?”
秦桐覺得這話有些莫名其妙:“我和他就說那麼兩句話我就該認識他?”
這回錢伯翻白眼了,正準備開口時周嫂接過話道:“月前你不是問過錢伯現今有哪幾大商家麼,這何問荊便是其中一個了。”
周嫂的語氣很平和,偏偏秦桐聽得有些冒冷汗,“啊”一聲連連點頭:“我記得了,原來就是他呀。”
錢伯眯眼看他目光四飄明顯心虛的模樣,語氣真誠地道:“少爺事多,一時忘記也沒什麼。”目光卻往周嫂那邊看去,這模樣也叫記得,騙鬼鬼都不信,當初他可是說得連口水都幹了,這也是動用自己下面的資源查出來的,要是連當事人都不記得,那叫他情何以堪!
果然周嫂說道:“那正好,我倒是有些記不清,不如你再講講。”
秦桐黑線,嘴巴張張合合嚅囁半天,一句有用的都說不出來,小桃眨著眼看他:“大哥,你要是真不知道就讓錢伯再說說嘛。”周嫂還沒聽自家女兒說完就已經笑了出來,孟娟則在旁邊使勁咬著下唇,還是止不住嘴角的上翹。
陸伽焰往車中看了一眼,錢伯呶呶嘴開始哀聲嘆氣:“少爺啊,你既然要做生意,現今的幾大商家你怎麼能不記得?”
秦桐乾笑兩聲,眼睛溜到車外,發現馬車已行到城門,立刻轉移話題:“已經到城門了,馬車坐得累,還是下去走走。”說完就準備作勢下車。
結果轉身的時候轉得急,加之車又沒完全停下來,重心不穩就往外倒下去,眼看著腦袋就要敲上車轅子,秦桐下意識的伸手就想抓住什麼來保持平衡,亂揮間卻什麼也抓不住,倒是手臂和肩膀上同時一緊,被人給撈了回來。
“你怎麼老是冒冒失失的?”
秦桐一怔,才察覺把自己撈回來的人正是坐在外面的陸伽焰,當即眼神立刻飄飛,有些結巴的道:“謝、謝謝,坐久了腿有些麻。”
陸伽焰也不拆穿,只說道:“下次小心點。”便將手放開,但那手放得有些怪,不是立即抬起離開,而是順著手腕肩膀滑下一段才放開,但那動作不大,時間也很短。
旁人沒察覺,秦桐卻被陸伽焰的動作搞得心裡直發毛,陸伽焰手一抬立刻跳下去,走開兩步才道:“有時候走走路還是舒服些。”卻沒看到錢伯有些玩味的笑意。
小桃早在車裡待得悶了,第二個就蹦下來,對牽著的兩隻狗道:“在車上坐得煩了吧,一會讓你們跑跑。”
看著他們都下去,孟娟自然也坐不住,這馬車坐過這段時間,新鮮勁一過便還是覺得走路好,車裡坐得稍久點就老感覺氣悶腿痠的。
周嫂也下了車,錢伯則側躺在車裡繼續讓馬拉著,大家便這麼慢慢往城門走去。剛剛走到城門口,後面便傳來急駛的馬蹄聲,一個聲音嚷嚷道:“驃騎大將軍奉旨進京,讓路讓路!”馬鞭隨著聲音甩得“啪啪”直響。
城外官道上行人本不是很多,這一喊還是讓大家紛紛走避。秦桐正走在前面,聞聲下意識的轉身回頭,腰間卻被人用力一扯往後拉去,還沒來及去看後面是誰拉他,眼前就已是一片塵沙飛揚,幾匹快馬就在離他不到五步遠的地方飛掠而過,馬蹄敲擊土地發出的聲響有些沉悶,秦桐的心跳卻不受控制的隨著馬蹄聲快起來。
那幾匹馬飛掠而過的地方,正是自己剛剛在走的,若是那個時候自己真要回頭看,恐怕什麼都來不及瞧清就已經被馬蹄給踩進土裡了。
心跳還在“咚咚”作響,耳廓邊又是一熱:“喂,你沒事吧,還是嚇傻了?”
這下心跳得更快,秦桐慌亂低頭去拉還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沒事沒事。”今天真是出門不宜,又被最不願打照面的人給救了。
腰上的手沒動靜,兩人倒是捱得更近,秦桐額上全冒出汗滴,又不能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吼出來,只得咬牙:“我自己站得穩,你……”
“放開”兩字被一陣鳴鑼聲打斷,金鐵相交的聲響震透耳膜,秦桐皺眉揉揉耳朵:“這人誰啊……”不就是個什麼將軍,用得著弄這麼大動靜?真是沒功德心。要有那個本事,還不如放顆原子彈,保證聲勢浩大無人能及。
不過這些意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