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在為身體遲鈍而發愁呢。』
對拉克西來說,這倒是個不壞的主意。
聽了古拉烏魯的建議,伯斯帶著悌誒和拉克西投奔扎魯伏特元帥,元帥當然是欣然接受了他們。
每個人都有一間單獨的房間,不過大家平常都聚在客廳裡。除了悌誒……
悌誒總是一個人呆在元帥的小神殿——座落在庭院深處的馬蹄形白色大理石建築裡。神殿雖小卻非常的雅緻。那裡是悌誒冥想的地方。
這座神殿,是扎魯伏特在長子戰死後為他那建造的。
『忒巴悌誒殿下,你在這裡嗎?』
有人出聲將悌誒從冥想的深淵中喚回,不回頭也知道聲音的主人。
『是,扎魯伏特大人。』
不久,扎魯伏特屈身走近神殿,神蓼的天井只有一百八十公分左右。
看見悌誒在石地上盤腿坐著,扎魯伏特也在他身邊彎腰坐下來。
『總是在這裡找到你啊。』
『是的,我是想讓情緒穩定下來。』
『讓情緒穩定下來?』
扎魯伏特不太明白他的話的意思。
『之前都沒什麼機會跟你聊天。』
扎魯伏特下定決心開口『我有話想跟你說。』
『跟……我嗎?』
『是啊。』他沉默了片刻,又繼續說『在你離開阿度利艾之前。』
悌誒曾告訴過他,自己最近將要離開阿度利艾去阿斯特?凱德,扎魯伏特表示願意為他提供船隻。剛才秘書來報告,船隻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港。接下來就要看悌誒的意願了。
『是過去的事。』扎魯伏特開始敘述『我曾經一度因觸及了先王尼莫斯阿迪魯七世的逆鱗遭到毆打。』
『……那是唯一的一次。』
扎魯伏特相當於尼莫斯阿迪魯王的表弟,而且是年紀相近。他的母親是尼莫斯阿迪魯父親的妹妹,因此,扎魯伏特也擁有王家的血統。
就算是臣下,尼莫斯阿迪魯對扎魯伏特多少也有所顧忌,對他出手可以說是相當異常的事了,更何況還是在公共場合。
『也許是我太自作聰明瞭,向陛下諫言,但是我實在是忍無可忍!』
扎魯伏特是個忠於王與國家的軍人,即使諫言,也不會做出違反命令的舉動。
『因為王他……』
扎魯伏特實在難以啟齒,他垂下目光,沉思了片刻繼續說。
『因為王侮辱了阿維魯?瑞切爾殿下的遺體。』
『阿維魯?瑞切爾……父親?!』
在迪姆共和國滅亡的前一天,悌誒的父親——共和國次席指揮官阿維魯?瑞切爾在城外的戰鬥壯烈犧牲。而他的遺體受到了尼莫斯阿迪魯各種侮辱,身體被分屍,頭顱和四肢被示眾。這已經不是震嚇迪姆人那麼簡單了。
瑞切爾是尼莫斯阿迪魯恨之入骨的情敵。這個擁有無上美貌的男人,粉碎了他一個作為大國國王的自尊心。
王家出生的尼莫斯阿迪魯,從不認為自己在容貌上遜色於他人。他品貌堂堂,除了政治婚姻之外,後宮妃子們也是佳麗成群。遺傳因子優秀是理所當然的。
但瑞切爾不同。身為迪姆共和國評議會議長阿維魯?巴莰之子,在評議會也擁有一席之地。就算父親是議長,評議會議員是透過公眾選舉的,能夠當選次席指揮官可見他本人也擁有相當的人望。當尼莫斯阿迪魯第一次見到他時,凝視眼前的美貌呆然地說不出話來。
當他回過神進,發現自己因太過探出身子幾乎要從凳子上滑下來。他覺得羞恥,感到憤怒,這個美男子奪走了他的愛人,讓自己蒙羞。
實際上,在尼莫斯阿迪魯向茜蕾娜求婚前,阿維魯?瑞切爾與卡塞斯的王子茜蕾娜已經有婚約在先了。
瑞切爾是作為迪姆共和國使者,來參加革命阿度利艾王的婚禮。這是尼莫斯阿迪魯的要求。他無論如何都想見見自己的情敵。迎娶了與茜蕾娜十分相似的伊麗麗亞公主,就是想給瑞切爾還以顏色。暗地裡,也是向瑞切爾表明自己還沒有放棄茜蕾娜。
但是這個時候,尼莫斯阿迪魯有的不是優越感,而是恥辱!
即使對尼莫斯阿迪魯的意圖有某種程度上的察知,年輕的瑞切爾,對第一次出任這種大國的使節依然顯得那麼的沉著冷靜。他清澈的瞳孔中沒有任何不安的神色……
瑞切爾的瞳孔,是淡淡的紫堇略帶些灰色的極品之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紫色顯得更加的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