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緊緊的被石砥中握住,她嬌羞地低下頭來。她那細長的睫毛眨動了兩下,掛在上面的兩顆淚珠落在他的手背上。
石砥中輕輕的提起手來,嘴唇一合,含住這兩顆晶瑩的淚珠。
他輕嘆一聲道:“令尊真是多情之人,當年能夠以絕藝博得武林中人物的欽敬是值得的,但不知為何你們要住在大漠之中?”
東方萍道:“我娘在我出世那年便去世了,據我爹說,她一生最希望的便是要到大漠去看看平沙漠漠,萬里無垠的沙漠情景,所以我爹便在大漠裡建了那座房子定居下來……”她聲音提高一些道:“你沒有到谷裡松林後走走?在那裡有一個懷秋亭,亭上有我爹寫錄的兩句長詞,那是蘇軾的‘江城子’。”
石砥中點頭道:“那是一首詞。”
他低吟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東方萍接上去道:“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崗。”
石砥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我也是從小就沒有孃的,一直都沒見到她老人家慈容,我們是同命相憐的礙…”共同的愛好,以及相同的身世,促使他和她的心靈起了共鳴,於是,沉默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輕風微拂過她柔長的秀髮。使室內洋溢起一層淡淡的芳香。
他們正沉浸在溫柔的情感裡,似乎已經忘記處身於何地。
突地,室外一聲大吼,將他倆自沉迷中驚醒過來。
門被拍得急響,店夥推開門進來,哭喪著臉道:“相公。”
石砥中道:“什麼事?”
大柱子搓搓手道:“從京裡來了幾位大人,要在此地接待貴賓,現在要請相公讓開這間房!”
“什麼?”石砥中勃然道:“要我讓這間房?那麼你們還有比這更大的房間讓給我?”
大柱子哭喪著臉道:“我們整個客棧都要立即空出來,只好請相公你讓開了!”
東方萍秀眉一揚道:“什麼?憑什麼要我們讓房?”
她話聲未了,門外走進一個大漢道:“憑我們是來自京城的……”他一眼瞥見東方萍,頓時愣住了,愕然道:“呃!沒想到這兒會有如此標緻的大姑娘?姑娘,你要留下來也可以,舒大人正愁沒人陪酒呢!”
石砥中氣得臉孔通紅,冷笑一聲道:“誰是舒大人?”
這大漢一豎大拇指道:“舒大人是宮裡二級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