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問心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唇微微抿緊。 贏舟率先岔開了話題:“我先掛了,你們也早點睡。” 他躺在床上,開啟郵箱。 自從許文玲到研究所後,每天,工作人員都會發一封郵件,轉告他治療進度和許文玲的狀態。 今天也一樣。 趙博士說,方案a對許文玲沒用,準備用方案b。方案b再失敗的話,就只能先把許文玲關進收容艙,等研究院找到新方案,再進行嘗試。 除此外,研究院還發來了一段影片。 影片裡,許文玲的眼神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如果說原本像溫順的羊,現在就像陰沉的蛇。 按照研究所的說法,她精神汙染的程度加深了。 在聽到工作人員說,打算錄一段影片給贏舟的時候,許文玲臉上才有了些許笑容。 她在椅子上坐直,輕聲道:“小舟快考試了吧,很可惜,媽媽不能陪著你。高考加油。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對了,媽媽最近想明白了很多事。這是我腦子裡的另一個聲音教我的,它應該就是你們說的農場主吧。以前是我太懦弱了,懦弱,又推卸責任。對不起……小舟。” “我在這裡挺好的,不用擔心我。” 贏舟把這段影片反覆看了好多次。 沒有異常,也不像被脅迫。 贏舟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關掉了郵件。 他在理智上勸說自己相信元問心,但內心深處總忍不住處處警惕。 就在贏舟打算睡覺時,許久沒動靜的家庭群突然彈出了一條訊息。 李洋:贏舟 李洋:[圖片] 圖片上,李洋跪在地上,手被反捆在身後,眼神充滿驚恐,眼球邊緣佈滿血絲。更恐怖的是,他的臉上居然刻著一個鮮血淋漓的“正”字。 這個“正”是拿刀刻下的,李洋的一張臉血肉外翻,疤痕豎著橫貫了整個鼻樑。看起來恐怖而猙獰。 贏舟忍住了視覺上的強烈不適,仔細打量著這張照片的背景。 沒有窗戶,燈光不算特別明亮,是室內燈。依稀還能看見其他人的背影。 李洋身後的物件像是賭桌,角落有兩枚掉在地上的骰子。 李洋:你父親在我們賭場輸了一百萬,接受了賭場的生死賭約。 李洋:但他輸光了最後五次機會,所以,他淪為了我們賭場的“人具”。 李洋:你知道什麼是人具嗎? 手機那邊的人,又發來了幾張圖片。 ,但有李洋的簽名和手印。 贏舟一目十行的掃過,大概意思是李洋拿自己的妻子換取3000塊錢的籌碼。 語音訊息:“真遺憾。他本來是想問自己的兒子借那三千塊的。可他戶口本下唯一的兒子,卻如此絕情。” 說話的人,聽上去是一個年輕的男性,語氣充滿愉悅。 贏舟並不覺得自己借了錢,李洋就能倖免於難。他拿到這三千塊,也許會在短時間內翻到三萬,但總歸會在離開賭場前,變成負十三萬。 說白了,對面的畜生只是想激怒他罷了。 “你爸爸把她抵押給了我,這份合同居然得到了規則的認可。當然,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賭場只會文明催收……把她做成花瓶怎麼樣?我的辦公室還缺一個大花瓶。” 贏舟死死握著手機,雙眼逐漸泛起了一層淺紅色。 電話裡的聲音仍在繼續:“呵呵,你真該慶幸,你的母親居然在那個該死的研究所裡。那裡很特殊,他們把一隻禍害釘在了地底,形成了無害的詭域,所以我還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