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周愷這次組的局,就是去他新買的別墅開燒烤派對。請了專門的廚子。還可以一起打麻將、玩撲克。 靳白羽不怎麼喜歡聚會,但是架不住領導們都會去,而他又是一個想當領導的人。 他很早前就領悟了一個道理:好好幹活,是沒有用的。 如果沒有什麼突出到一騎絕塵的優勢,那最好既能幹活,又能來事。 聽說這次不僅是華北區的人來,還有一位研究所的領導。 周愷的別墅坐落在近郊區,很大。還按照他的愛好,找人設計了一個植物園。車剛開到半山腰,就看到了那座流光溢彩的大房子。 “可以啊周隊,修這麼漂亮!” 周愷緩解著內心的緊張情緒:“呵呵……買這塊地花了我三年工資。” 職工積分是可以兌換成物資的,匯率相對來說比較穩定,而且還能兌換到有錢都買不到的一些資產,比如土地。只不過區域和大小都有限額。 像周愷這種,非要在s市兌土地,只能分到一座小山頭。換別的地方,多少能建個小區。 不知道為什麼,靳白羽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可能是因為昨天採血,被太歲咬了一口。他還以為對方的意志力都消磨了個乾淨,沒想到咬起人來還是這麼疼。 靳白羽低頭,看著虎口上的牙印,沒忍住笑出了聲。 同事小王側目:“靳隊,怎麼還衝牙印子笑呢?” 靳白羽沉默片刻,嘴角微微揚起了5度:“我物件咬的。” 車裡人忍不住起鬨:“哦喲~~~” 小王吵著要看照片,靳白羽死活不幹,兩個人在後車廂拉拉扯扯了半天,最後靳白羽被迫出櫃,抱頭道:“男的,男的!別看了!” 銀灰色的賓利歐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開進了莊園。但這輛車卻沒有開往停車場,而是直接朝著花園開去。 一路上燈是亮的,還放著歌。但卻看不見一個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靳白羽對詭異力量很敏感。 安排一些外地職工偽裝成服務人員,很容易打草驚蛇。不如一個人都不放。 車窗是合上的,但靳白羽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是一種面對危險的本能。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手指搭在了膝蓋上,細細的羽毛從面板表面冒起,像是一層鱗片。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荀玉嗎? 現在不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 靳白羽在恍惚間想起了之前在內部資料上看見的報告,說研究所正在開發一種限制詭異力量的儀器;如果成功,日後可以用於禍害的關押和逮捕。 他看向了前車窗,這條修好的路上能看見許多高大的熱帶植株。 方便藏人。 他笑著問:“周隊,能停下車嗎?” 周愷沒有回答,反而一腳踩下了油門,厲聲道:“行動暴露!立刻實施逮捕!抓住靳白羽!” 坐在靳白羽身邊的小王一愣,表情愕然:“什麼?周隊,您——?” 周愷的能力叫吐魂。 他依然坐在副駕駛位上,一股股濃郁的黑氣從他的五官裡冒出。口鼻眼耳,黑霧很快充斥著整個車廂。 霧氣凝聚成一隻怨氣沖天的厲鬼,呼嘯著奔向靳白羽。 這麼近的距離,按理說,靳白羽是躲不開的。 ——如果他的資料和體檢資料上一致的話。 但他只是笑了起來。 一塊血肉從他身上剝離,落在地上,變成一隻黑色的烏鴉。 只有一隻烏鴉顯然是不夠的,於是越來越多的血塊剝落,烏鴉塞滿了車廂,黑壓壓一群。 周愷的聲音已經壓抑到聽不見了。 同事小王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刀,靳白羽伸出手,蒼白纖長的手指像是鷹勾,扣住了小王的腦袋。 小王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懼。 他完全動不了。就像是當年直面b級禍害的時候……那時候是靳白羽救下的他,所以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 “阿姨做的飯很好吃。”靳白羽臉上是符合社會規範的溫暖笑容,“謝謝你邀請我去你家做客。” 手指緩緩插入了小王的腦袋裡,頭骨沒有起到任何保護作用,手指像是陷入了一團柔軟的橡皮泥中。 …… …… 從周愷發出訊號,到車玻璃出現裂紋,其實只過了十四秒。 車廂內有一陣短暫而急促的嘯聲。 特製的玻璃窗轟然碎裂,漫天的黑色烏鴉從車廂內湧了出來。 這些烏鴉身上繚繞著血色,有些嘴上還掛著碎肉,顯然剛結束進食。 和靳白羽同組行動的隊員,傷亡率總是高那麼一點。 但靳白羽很喜歡冒險,時常去危險度很高的詭域,這些死亡率倒是不怎麼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