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贏舟很抗拒的。 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他也挺好奇這個問題,尤其是在見過現實世界之後。 贏舟回答:“你可以撕一張下來,讓服務員寄給我。” 當天,酒店的工作人員就送來了一張白紙,夾在一本書裡。 贏舟取出來,對著光線看了眼,就是普通的書寫紙。 他抽出圓珠筆,寫上自己的姓名。 “贏舟”。 這兩個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贏舟一愣,開啟聊天框,問:寫了,你那邊有名字嗎? 葉啟木的回答很快:沒有。 贏舟把筆遞給了四毛:“你寫一個。” 四毛抬頭,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不會。” 維持了自己的文盲人設。 贏舟沉默了兩秒:“變過來呢。” 四毛一隻手就能握住,但裴天因的體型,放在人類裡也是偏向大的,存在感高的難以忽略。 贏舟不知道該不該回頭看一眼。 他低頭,握住了裴天因的手,溫熱的呼吸就噴在他的脖間。 贏舟沒忍住摸了摸後頸,癢:“可以不用這麼像人。” 於是,呼吸聲悄悄停了。 裴天因三個字落在紙上,黑色字跡很快變成鮮紅的顏色。 葉啟木:有了,不是你的。紅的。 很難說到底是葉啟木的生死簿出了bug;還是贏舟、或者說太歲早就消失了,他只是夢境模擬出來的東西。 贏舟沒有再嘗試。 麻煩已經夠多了,他並不想刨根問底。 塞薩里酒店還在正常營業,只是隨著時間推移,難免多了一些風雨欲來的氣息。 偶爾,贏舟會去負一樓逛逛。 最近酒店在舉辦人馬杯,很熱鬧。 如果不是閾限空間直播平臺被端了,這裡大概會更熱鬧一些。會有外派記者呢。 每張桌子前都坐著急赤白臉的賭狗,為了一個不可能的結果賭上一切,看著又噁心,又可憐。 來人馬杯的不止是禍害,還有人類。看起來還很年輕,手裡捏著牌,緊張得滿手都是汗。 鏡頭一掃而過,背後大螢幕出現了這個人的介紹。 是個大學生,在電線欄杆上看見了塞薩里酒店人馬杯的廣告。他不是來一夜暴富的,只是想掙個酒店的永久居住權。畢竟外界太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飛來橫禍,家破人亡。 這需要他贏七輪。 但大學生手裡的籌碼非常少了,看起來馬上就會被淘汰。 好在,他手裡的牌很好。 大學生咬牙,把所有籌碼推了出去:“□□。” 贏舟看了眼桌上的牌,收回了視線。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剩下的幾張牌裡會有一張紅桃a。 這張牌可以和大學生手裡的那張組成同花,也可以和荷官的牌組成葫蘆。 在□□的規則裡,葫蘆剛好比同花大。 不出半分鐘,背後傳來了大學生崩潰的哭聲。 贏舟想,自己對槐江完全提不起興趣還有一個原因;四毛不會亂殺人,槐江可不在乎這些。 人類社會有底線,禍害的社會沒有。贏舟不喜歡那樣的世界。 槐江或許是有感情的,但感情並不會影響他的決策。 賭場裡的人具,籌碼,淒厲的哭聲;贏舟很清楚,在他面前低眉順眼的男人背地裡是什麼貨色。 怪物披著張人皮,要當心。 贏舟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來一看,是槐江發來的訊息:“可以行動了。” 192 贏舟住在888號房,槐江的房間要差一些,住在666。 其他人則是分佈在5、6、7樓。剛好以666為中心,把房間團團圍住。 最近人馬杯比賽,客流量比平時大很多。他們這些人只要不隨便出門,並不顯眼。 荀玉收到訊息,第一時間抄起了墊在枕頭下的那把長刀。 他的耳麥連上贏舟的專線,語氣有些許擔憂:“我還是擔心槐江這個人。” 儘管和槐江之前的合作還算愉快,但保不齊他會臨陣倒戈。 白麵和元問心的合作一直挺順利,不也在醫院背刺了。 贏舟沉默片刻,輕聲道:“我在整個酒店的水迴圈系統里加了些太歲。” 他每天都出門逛逛,可不是為了去負一樓打牌。 少量太歲原液融入水裡,只有很淡的甜味,和礦泉水沒什麼區別。除非專門檢測,其實很難嚐出來。 而且槐江自己就有在賭場新風系統裡新增太歲花炮製的香薰液。 太歲花在成癮性上,對人類的效果微弱,但對禍害的效果卻格外顯著。 贏舟釋放詭域,如果裡面的禍害在之前服用過太歲,會更容易被控制。 這種控制其實是雙刃劍,類似於alpha在發情期聞到了oga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