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中原排位在物婷婉之下的第二大富豪秋池良,他靠這每四年一次的歌伎會收入,便可壓下韋千舟而排位第二,只是離物婷婉還有不小的差距。當然,這份收入也少不了朝庭的份,影響力如此大,兼之獲利相當豐厚,朝庭怎會輕易放過,但這也說明了秋池良與朝廷的關係可是非比尋常。
因為時間尚早,所以木雲落帶著二女在城內遊玩,只餘下福伯留守。街上人來人往,間或有馬車經過,均是衝著這歌伎會來的,至中午時分,三人始才回轉客棧。剛一進客棧的大門,便看到八位氣蘊內斂的高手站在一樓大堂之內,客人早被一清而空,掌櫃也是滿臉的氣憤,不甘的看著大堂的另一側。
一位一身白衣的公子安穩的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後跟著兩名滿臉皺紋,面白無鬚,一身白衣的老者,雖然老朽,但身藏的氣勁卻讓木雲落一震,暗自戒備。福伯此時正站在離那白衣公子的不遠處,嘴角一絲的鮮血流下,但仍是氣勢不減的看向白衣公子。
兩位老者隨著木雲落的進入,在同時抬目看過來,木雲落的腳剛一落地,他們的眼神便看了過來,無先後差別,目中露出了緊張之氣。看到福伯受傷,木雲落微一皺眉,故意對掌櫃問道:“掌櫃,在你們店內怎會發生這種事情,有人敢打傷我的家僕,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他這樣一說,便等於同掌櫃劃清界線,實則是不想將他牽連其中,物氏產業還需要他們來經營。同時又故意不質問白衣之人,擺明不將他放在眼裡,這比直接質問更易打動對方。掌櫃目露感激之色,一閃而沒,接著眼睛看向白衣之人。
白衣之人果然色變,狂哼一聲道:“你的家僕是我打傷的,不用衝著掌櫃去。這間雅院是我最早訂下來的,掌櫃不守規矩,私自讓你們入住,已是不對在先,偏偏你的僕人還禁止我們入內,偏偏我的兩位手下脾氣火爆,動起手來,不小心傷了貴僕。”
他將臉轉了過來,眉目清奇,面容皎白,竟然長得也是如同女人般,比之姚簾望也不惶多讓,聲音也是陰柔空靈。這樣媚惑的男人偏偏態度傲慢,連一絲的內疚也沒有,依然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目中還露出不受木雲落重視的恨意。看來這是一個身處上位的人,必定是生活在權貴之家,周圍絕對沒有人敢逆反他的意思,所以造就了這樣一副視天下人為無物的態度。
木雲落看著他的神情,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怒火,灑然而笑。白衣人身後左側的一位老者馬上警覺,身形閃至他的身前,同時木雲落的一聲悶哼傳來。老者的左手豎於胸前,白皙枯瘦,雙目閃過一抹光芒,旋即歸於沉寂,接著身體顫了一下。
白衣公子目中掠過一抹驚懼,知道剛才木雲落的悶哼中帶出了真氣,若非老者擋下這一記,他此刻必定是身受輕傷。“這位公子,我們主人不小心得罪貴僕,還請原諒,只是我們商量一下,能否讓出這間雅院讓我們主人入內休息呢?”
老者的態度總算是好上許多,應是感覺到木雲落強大的實力,不欲樹此強敵,只是他的聲音乾澀陰冷,很是難聽。木雲落至此頓悟,這人必定是來自宮中之人,這種獨特的嗓音,兼之奇特的長相,除了太監之外,任何人不可能學得如此惟妙惟肖。
他也抱拳道:“這位前輩客氣了,只是讓出這間雅院是不可能了,因為你們自己爽約了,來的時間本應是昨日,遲來了一天,那自然就不算違約了。而且,貴主人還先行出手打傷我的家僕,如此不通情理,我怎能輕易妥協。”
白衣公子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來,怒目瞪向木雲落,手指指向他道:“你……”
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那邊的八位大漢一下子圍了過來,只待這名媚惑的男子一聲吩咐,便會向木雲落動手。
另一名老者一聲輕咳,八位大漢這才散開,那老者低頭向白衣公子耳語道:“主人,這位公子說的也不無道理,要不我們退出吧,住處就讓老僕來安排吧,保證比這客棧還要舒服。”
說完後靜候白衣公子的反應。
白衣公子粗喘幾下,情緒慢慢平復,大袖一甩,率先向外行去,口中還冷哼一聲。剛才說話的老者向硬擋木雲落佛門吼聲的老者施了一個眼色,緊跟而出,八名大漢也跟著出去。
餘下的老者從懷內摸出一張銀票放至木雲落手中,臉上泛起一個笑容,竟然也有種和氣的感覺:“這位公子,老朽龍二,剛才那位是我的哥哥龍一,這點銀票就當是貴僕的補償費吧。我們的主人脾氣有些蠻橫,還請公子多多體諒,下次有機會到長安作客,我們一定會一盡地主之誼,希望此事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