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哲將潮溼的髮髻解開,像在草原時一樣披散在肩膀,說:“黑暗中不知斬首多少,就算沒能擊敗清虜,也算是給他們一記教訓,不能再視大同如無人之境。(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
“此戰能摧毀清虜鐵炮,當算大勝了,勝過斬殺一千首級!”姜鑲言語誇張。
翟哲明白他的意思,大明邊鎮虛報戰功很常見,曾經有斬殺良順百姓的首級充當流賊,姜鑲這麼說是想報捷。他微微一笑說:“此戰姜兄戰功居首,若沒有你的火銃,我等斷然無法突破清虜甲士。”他不想與姜鑲爭功,他才被命為參將,立下再大的功勳也不可能再被提拔,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多謝翟兄弟!”姜鑲會意,拱手稱謝,躊躇片刻,說:“你我相差十幾歲,脾氣倒是很相投,若翟兄弟不介意,你我日後就以兄弟相稱!”
翟哲神情一呆,姜鑲此舉倒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他入塞後在大明官場人生地不熟,清虜入寇後他的名聲更差,姜鑲怎會在這個時候伸出橄欖枝?他思忖片刻,嬉笑一聲,說:“我一直稱姜兄啊!”無論姜鑲是何意圖,他現在最缺朋友。
“倒是我粗心了!”姜鑲放聲大笑。風格迥異的笑聲中,兩人達成了一種默契。
大明各鎮士卒近乎是將領的私兵,例如姜鑲掌管的參將營雖然歸大同總兵虎大威統領,但虎大威不能像掌控私兵一般指揮操縱。邊鎮兵馬派系林立,姜鑲是前任大同巡撫焦源博的紅人,換了上司後也想找個同伴和靠山,完全跟在虎大威後面只能成為總兵的附庸。他的心思不像長相這般粗獷,此時選擇與翟哲交往可一石三鳥。翟哲麾下兵馬善戰,與翟哲交好有機會撈取戰功;翟哲掌控殺胡口商道,自從他入塞後,軍中人人都盯著這點好處,想從中分一杯羹,翟哲多少要放點出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