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本部騎兵正準備投入戰場,聽見身後的叫聲忙讓開路線
正面戰場,槍騎兵堆起脆弱的防線正在苦苦支撐,戰線像洪水前搖搖欲墜的大堤,搖搖欲塌。
“快一點!”翟哲餘光掃向遠處,只需攔腰截斷女真人,鄂堪的衝鋒就會後繼無力。
重騎撞擊如同鈍刀砍肉,三百重騎切入女真人湧動的佇列,賓士的的良馬厚甲無可阻擋。側翼的女真佇列巋然倒塌,鐵蹄踐踏而入,一鼓作氣擊穿女真三分之一的佇列。
“衝!”
雷巖謙不待戰馬停頓,雙腿一夾馬鐙,借餘勢做出了第二波衝鋒,重騎楔入將女真佇列攔腰切段一半。(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
戰馬餘勢已盡,高大魁梧的甲士取出刀斧錘銃,砍捶砸劈,那本是用來對付厚甲的兵器,在此地更是無可抵擋。
重騎側後方,孟康率部穿插,擴大戰果。今天這一戰讓他深感丟臉,鄂堪一個衝鋒就衝散了他的騎兵,若僅是雙方直接交鋒,女真人完全可以借勢將他的人馬剿殺乾淨。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勇猛僅遜與雷巖謙,此時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鄂堪用餘光掃過側翼,身後騎兵正在被切割。
“蒙古人竟然也有重甲騎兵!”
震撼之餘,他收斂心神,眼下前鋒營的局勢險象環生,要想改變戰場局勢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擲。正前方,黑底金字的大旗飄蕩不停,漢騎的首領全神貫注,只有貫穿眼前的封堵,砍翻那面旗幟才能轉敗為勝。
為將者信心最為重要,鄂堪相信自己的勇猛,也相信女真士卒的韌性。
目視重甲騎兵的戰果,大纛下翟哲伸手摸了一把快流進眼睛的汗水,輕舒一口氣,因緊張而僵硬的身軀變得柔軟,絲毫不察將至的危險。
“喔!”鄂堪怒吼揮刀,雙臂如同有使不完的力氣,他看見了對面騎兵眼中的恐慌。
那都是些漢人!漢人有什麼可怕的!!!
一柄長槍刺中鄂堪的肩膀,鄂堪旋轉手臂卸去力量,朝持槍計程車卒怒瞪雙目,漢騎竟然畏懼撤槍。
恐慌會蔓延,鄂堪感覺到衝擊的阻力變小,漢騎的崩潰就在眼前。
漢騎整齊的佇列變得鬆散,還沒有人逃跑,但槍騎兵的衝勁不復存在。翟哲臉色蒼白,想不到女真人勇猛如斯,連他都曾感到恐懼,更何況那些士卒。
士卒的心理已經到了承受的臨界點,眼下只要有人開始逃跑,很可能會引發大潰敗。
“拼了!”
如果敗了和死在這裡也沒什麼大差別,翟哲拔出腰刀,大吼一聲:“衝!我與你們同在!”大黑馬興奮的打了個響鼻,它一直不願意只做一個旁觀者。
黝黑的腰刀不長,但極其鋒利。
逢勤率親兵營緊隨在主將身後衝往即將崩潰的防線,“漢”字旗在身後招展。
十幾裡外的草原。
土默特騎兵遠遠的在觀望,格日勒圖的腦袋都快炸了。
漢部騎兵伏擊了女真人讓他無所適從。
大汗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和女真人議和,土默特人也無力抵擋多爾袞的大軍。但漢部是為了救援他才伏擊女真人的,至少他心裡是這樣認為的。
“衝過去吧!”身邊的親兵知之甚少,焦急催促,他跟在格日勒圖身邊和漢人打了好幾年的交道,感覺很好。
鄂堪回援後,戰局膠著,漢部騎兵的優勢逐漸被蠶食。
“救援漢部!”格日勒圖終於下定決心,如果他呆立此地眼觀漢部騎兵被女真人擊潰,那到死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如果大汗要責罰,就由他吧!他從汗帳騎兵的統領到今天有自己的部眾離不開俄木布汗的**信,也少不了漢人的幫忙。
一千三百輕騎奔向戰場,他們面對的方向正是漢部無法包圍的北邊,唯一的缺口被彌補上。
戰場被分割成兩個部分,前一段是翟哲搖搖欲墜的防線在抵擋鄂堪的衝擊,後一段是漢蒙聯軍在收割女真人的性命。
兩軍相逢勇者勝。
親身衝入血腥的戰場後,翟哲的緊張反而消失不見。他像個普通士卒一樣撕心裂肺的揮刀呼喊,眼珠子彷彿都要迸出眼眶。人所有的情感來自於思考,正如左若當日練軍所說,戰場上最機械計程車卒才是最勇猛計程車卒,沒有思維就沒有恐懼。
翟哲只要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讓眼前計程車卒崩潰,他要以身表率,給他們注入勇氣。
寬刀終於和腰刀相撞,在空中迸閃出火花。